时间闲来飞快,已是暮春三月初,百姓们纷纷开始耕种,可压在百姓心头的是沉甸甸的乌云,那就是,大司马刘奇病了……
刘奇的病,牵动了小半个天下之势,在外界对荆州虎视眈眈之时,荆州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动作,却没有人注意到,在西南一隅的益州,身为益州刺史的荀攸,却在益州掀起了一阵滔天巨浪。
以蜀郡为核心,不知多少世家豪族被抄家灭族,荀攸手执权柄,指哪打哪,益州一众世家豪族,想要求饶都找不到门路。
益州士冕老儒生任安迈着老迈的步伐,带着益州士族的请愿书求到了刘奇府上,刘奇答应任安,要秉承大汉律法行事,避免荀攸胡作非为,派出人手监督,当下就下令派出了两队人马,一队是司隶校尉衙门帐下的锦衣卫,由李锦衣亲自带队。
另一队人马,由廷尉下属官吏组成,携带朝廷相对律令文书前往,由廷尉府参事,前廷尉宣播带领,事无巨细,一一按照相应律令处置,若是遵纪守法之民,自然没有什么问题,若是有违法乱纪之处,按律惩处。
有了刘奇表态,任安心中虽然还有几分不快,可也不敢再倚老卖老,过分去逼迫刘奇,可任安不知道的是,荀攸早已得了刘奇的首肯才敢动手,锦衣卫前去,不过就是为了助荀攸一臂之力。
这所谓的廷尉府参议,更是刘奇考验宣播的手段,不为别的,就因为刘奇发现,这宣播,和司隶校尉扈瑁是一类人,足以成为自己手中的走狗爪牙,现在刘奇要做的就是,好好考验宣播一番。
面对益州之事,宣播心中忐忑,同时也对自己东山再起鼓足了信心,更重要的是,哪怕职位低了,自己也变成了大司马的心腹,有刘奇交代,宣播自然清楚,自己来要做的是什么。
不说已经发生的事情,就单说荆州之事,得到刘奇病重的消息,宗正刘表率着一家老小急急忙忙奔到了镇平,在镇平城外的庄园中,看到自家儿子悠闲的模样,刘表心中多了几分怒气,“子瑾,为父倒想知道,你是哪里病了?”
刘奇苦笑着指了指心口,叹了口气说道,“父亲,心病难医啊!”
身为刘奇的父亲,到了镇平,身为大司马府大管家的阎象自然将一切事情都安排得妥妥当当的,这些琐事不牢刘奇去费心。
刘表顺势在摆放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同时刘表心中不得不佩服,如今在荆州风靡肆虐的桌子椅子这些新兴物件,除却多多少少有违礼制之外,用起来着实舒坦,要是刘表知道,这些玩意的兴起,是自家儿子折腾出来搂钱的手段,不知道会惊讶成什么样子。
这些东西不同于在荆州士族豪商中被推崇的霜糖雪盐炒茶之类的高雅之物,而是切切实实的实用之物,看似价格低廉,刘奇却用手段几近垄断了整个整个荆州的市场,若是有人知道,在刘奇的指点下,墨家门徒利用汉水的水力和脚踏手动之类的动力,建造了不少简单的原始机床动力,形成了简单的流水线,若是这事情泄露出去,不知道会不会让这天下惊掉下巴!
刘表开口问道,“子瑾,心病还须心药医,不知为何忧虑?”
刘奇脸上带着几分谨慎开口道,“曹孟德攻伐豫州,听说,如今沛国和梁国已经被曹孟德所取,刘宠退守陈国,刘玄德趁机拿下鲁国,中原混乱一片,孩儿想不忧虑都不成啊!”
刘表看着刘奇那无所谓的神态,开口说道,“子瑾,你想的不是中原混战之事吧!曹孟德不过占领一州之地,更何况根基不稳,想要成事,还需要不少时间积累底蕴。”
刘奇直言不讳,“攘外必先安内,孩儿如今也是借势而为,正好也借此机会站在暗中,好生看看朝中局势,若是孩儿清扫叛逆之际,后院失火,那才让人笑掉大牙哩。”
刘表沉吟片刻,开口说道,“子瑾,荀公达,在益州,有些放肆了,为父听人言,荀公达之子荀缉,在江陵建了大宅,收拢人手,日日自大江上游所至大船,日日未曾停歇,如今又如此肆意妄为,恐怕不是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