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辽这才颤颤巍巍的开口说道,“陛下,那臣就斗胆说了!”
天子面上似乎多了一抹不祥的预感,可还是压下心中纳斯不安,沉声说道,“如实说来!”
张辽面上多了一抹镇定之色,“陛下,臣官卑职其余事情并不知晓,可这小半年以来,越骑校尉种大人,未曾有一次到军中点卯,臣官卑职唯恐引起种大人心中不快,无法直言,可臣百余次派人向种大人府上送去文书,勒令种校尉早日主持越骑营事务,可未曾见到种校尉回应,臣又身兼长水、骁骑、羽林三营兵卒的训练之责,无暇兼顾其余二营,如有疏漏之处,还请陛下治罪!”
天子沉声说道,“张爱卿,越骑校尉曾言麾下粮草辎重衣甲军械人马全无,无法练兵,不知你对此事有什么说的?”
张辽面上多了几分悲愤之色,“陛下,臣冤枉!朝廷所拨北军五营的粮草辎重衣甲军械马匹齐全,如今都屯驻在北军中垒大营之中,每五日由各营校尉带领文书印信按时领取,臣绝无半点疏漏之处,此事屯骑校尉王颀王大人可以为下官佐证,越骑营中种辑大人不前来,臣不敢僭越,可毕竟营中残卒也是我大汉士卒,臣擅自做主,每五日派人拨付一定数量粮草,维持营中残卒生计,还请陛下治罪!”
张辽口口声声说治罪,说自己的不是,可是矛头无不指向越骑校尉种辑,种辑不作为,我又不敢僭越,可是不能任由那些人挨饿吧,好歹都是我大汉士卒!更重要的是,要不是我僭越处理这些人的生计问题,恐怕这些人早就乱起来了
天子语气中带着一股浓浓的阴沉之意,“王颀,北军中侯张文远所言可否属实?”
王颀本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原则,明哲保身,可此刻这无妄之火已经烧到自己头上来了,王颀也只得苦着脸站了出来,拱手道,“陛下,其余事务臣不敢妄言,可是营中粮草辎重衣甲军械人马,却未曾有半分缺失,臣不敢妄言说未知之事,可臣所知之事,北军中侯张文远统辖北军,却从未有过疏漏,还请陛下明鉴!”
种辑面上满是苦涩的跪倒在地,“陛下,臣冤枉,还请陛下为臣做主!”
天子轻咳一声,开口问道,“兴霸,你统率执金吾,负责监管京中治安,可常见到种卿?”
甘宁面上满是怪异的看向种辑,随后开口说道,“陛下,臣倒是经常在市中见到种大renliu连,时常等到宵禁之时,种大人才回府,所以遇到种大人的次数不算少!”
廷尉法衍站了出来,面色怪异的说道,“陛下,有一事,臣不知当讲不当讲!”
天子看了法衍一眼,开口说道,“爱卿但讲无妨!”
法衍缓缓说道,“陛下,前几日有商人拦住了臣的车架,状告越骑校尉种辑大人,欠下黄金一百八十两不还,商人上门讨债不成,反被种辑大人府中的兵丁打伤,臣以为此举有损朝廷颜面,便自作主张将此事压下来,准备上报尚书台,共议处置之策,不曾想”
天子目光中带着几分冷意看向种辑,目光中满是冰冷之意,随后将目光瞄向了端坐在首位的司隶校尉扈瑁,“扈爱卿,此事你可知晓?”
扈瑁面上多少有几分怪异之色,随后缓缓说道,“陛下,此事说出来,怕是有损我大汉颜面!”
天子神色一凛,带着几分不容侵犯的威严开口道,“朕让你说你就说!”
扈瑁带着几分笑谑说道,“陛下,据臣所知,越骑校尉种大人似乎是迷上了如意楼的花魁柳含烟,前些时日上门讨债之人正是这如意楼的人!”
看到天子看向自己那冰冷的眼神,种辑不由得双腿一软,“陛下,臣臣冤枉呐!”
法衍目光一凛,带着几分肃穆说道,“种大人,人证物证俱在,就连那打下的欠条,本官也找人对比过,是你的字迹无疑,这欠条上手印都还在,是不是冤枉你,请种大人恩个手印,我等一对比就知道了。更何况如今那如意楼的花魁柳含烟还住在种大人的府上,不知种大人有何冤枉之处?”
“荒唐!”天子面色铁青的骂了一句,平日里也都相安无事,谁想今日武举呈报,当着这几名朝廷新贵的面,这些公卿大臣给自己演了这么一出好戏,差点让大汉朝廷的脸面丢尽了!
天子面上带着几分怒容说道,“皇兄,不知按照我大汉律令,种辑不谋其政,肆意枉法,有辱我大汉朝廷礼仪,该当何罪?”
刘奇目光低垂,“陛下,此等事情,陛下该当询问御史台才是,臣不敢僭越!”
天子又将目光投向了蔡邕,“伯喈公,你乃是我大汉宿儒,精通律令,不知按照我大汉律令,该当如何处置种辑?”
蔡邕面上带着一股子浓浓的正气,坦坦荡荡的开口说道,“陛下,按我大汉律例,当革除种辑功名,将种辑贬为白身,永不叙用!”
刘协点而来眉头,带着一股霸气开口道,“来人,将种辑拖出殿外,革除功名,永不叙用!”
随后天子将目光投向了赵云,“子龙,朕今命你为越骑校尉,统帅越骑营,为我大汉练出一支不弱于白马义从的骑卒,不知你可敢接任?”
赵云抱拳道,“臣焉敢辜负陛下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