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队队火红的铠甲在淮南的官道上奔行,如同一团一眼望不到边际的烈火冉冉升起,给这冬日里添了一抹温暖,可稍稍临近,才会发现,那抹火红,带来的不是温暖,而是肃杀,严肃无比的肃杀之意!
朝廷大军长驱直入,未曾理会廖县、阳泉等边野之地,反而直扑安丰而来,面对煌煌而来的朝廷大军,这没什么胆气的安丰县令,直接下令开城投降,大军不费一兵一卒,就拿下了庐江重镇安丰。
三日时间,汉庭大军连破安丰、雩娄二县,接到战报的庐江太守徐璆急的是心急火燎,徐璆也不是易于之辈,徐璆自然清楚,若是等到朝廷大军再度南下,那就断了自己的归路,自己占着庐江这巴掌大小的地儿,又能坚守多久?
徐璆没有过多犹豫,当下就分出一半人马交由屯驻在舒县的袁术帐下大将桥蕤留守舒县,自己亲率着一半人马北上奔赴潜县,徐璆清楚,若是能够守住潜县,那自己还有可能等来袁术的援军,可若是守不住潜县,那区区一个舒县,自己又能多坚守几日呢?
看着大军缓缓前行,几名武将早已经急不可耐,可刘奇只是轻飘飘的说了一句,急什么,养足精神,等敌人自己送上门,要不然,敌军全都死守在舒县,到时候得费多少工夫!
正如刘奇所言,大军在潜县城下遇到了阻碍,刘奇看着潜县城头那密密麻麻的壮丁,不禁摇了摇头,当下喝令大军说道,“李通,本侯命你以张翼德为先锋,率领本部大军直奔龙舒,黄权,你且随军听用!”
看到这伙人毫不犹豫的安营扎寨,徐璆心中疑惑更甚,这朝廷大军,不速速攻城,反而如此有条不紊的驻扎,莫非有什么其他消息不成?
就在当夜,徐璆就接到了乱传来的消息,汉军兵马出现在庐江与九江的交界处,朝廷大军似乎正在奔赴合肥而去,徐璆当下眉头一皱,思虑一番,心中不禁暗自心惊,若是朝廷谋划太过迅速,那自己,真的就成了孤家寡人了。
另一边,皖县城外,天柱山之下,文聘那俊美的脸上满是坚毅之色,看着傲然耸立的天柱山,面上煞气遍布,“来人,给本将平了周边,一把火烧了天柱山,之前那次烧的不尽兴,今日本将就好好尽兴一次!”
看到这阵仗,一队人马缓缓走近文聘的大军,看着那一队手持拂尘,腰佩长剑,身着道袍,披头散发而来的人马,文聘放声笑道,“本将追逐你们这群老鼠这么久,你们一个个藏得严严实实的,现在你们终于舍得出来了?”
为首一名老道冲着文聘稽首道,“老道蓟子训,见过鹰扬校尉!”
“嗤!”文聘不屑的哂笑一声,“怎么,你等对本将烧了这座破山有意见不成?”
蓟子训缓缓说道,“文鹰扬,这天柱山乃是我道门祖庭,我等方外之人,有个立足之地已是万分不易,老道祈求文鹰扬,给我等一条活路!”
文聘歪了歪头,抬手向北指了指南阳方向,笑着说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某家是奉了朝廷命令行事,莫非你等是要打算抗命?这抗命的后果,本将承担不起,尔等也承担不起!”
蓟子训眼中带着一抹厉色,“文将军,没得商量了么?”
文聘阴测测的一笑,“也不是没得商量,只要你等愿意交出三番两次行刺朝廷大员的狗贼左慈和那个当年教唆张角兄弟zafan的太平道于吉二人,朝廷可以给你等一条活路!”
文聘的话语让蓟子训心头微微发怔,于吉行踪不定,自己等人哪里见得着,更何况左慈乃是当代老子,道门的话事人,若是将左慈交出去,那道门的脸面真的要被打的piapia作响!
蓟子训那带着一抹仙风道骨的面颊上多了一抹肃杀之气,“文将军,你有些欺人太甚了!”
文聘放声笑道,“不是某家欺人太甚,而是你道门欺人太甚!谁给你道门的胆子,胆敢犯上作乱?行刺朝廷命官?伤人者刑,杀人者死,犯上作乱者,诛九族!某家现在答应你等只诛首恶,从者不论,你竟然说某家欺人太甚!道门,果真是无耻之尤,欺人太甚!”
文聘的话语让蓟子训语塞,蓟子训缓缓抽出腰间长剑,带着几分冰冷说道,“文将军既然执意如此,那蓟子训今日就只有用手中长剑向文将军讨教一番,为我道门子弟正名,为这天柱山上数百隐士,讨一个公道了。”
文聘丝毫不在意蓟子训的长剑,含笑下令道,“前军听令,全军张弓,目标前方贼子!”
蓟子训面色微变,带着几分不齿骂道,“文仲业,身为朝廷大将,莫非你就没有胆魄出来同某家一战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