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光缓缓摇了摇头说道,“公扬,桥太尉于焦光有恩,焦光也只能尽人事,为桥氏尽一份力,至于公扬如何抉择,那是公扬的事情,老夫不便置喙,谈不上什么说客不说客的,今日老夫言尽于此,公扬自己抉择就是!”
桥蕤喃喃自语道,“可是袁公助我除了刘岱,为家兄报仇了,桥蕤又怎能如此?”
焦光缓缓说道,“公扬,你需得清楚,何为大义,何为小恩!我桥氏世代为大汉忠臣,若是因你而毁了我桥氏忠义名声,对我桥氏而言没什么,可对大司马身旁那两位有什么影响,想必公扬你心中也要清楚!若是袁公路未曾僭越,你为袁公路效死,老爷绝不会过问,老夫也不会来此,可袁氏已然失了大义,至于利弊,还请公扬自己三思!”
桥蕤带着些许惊疑不定呢喃道,“朝廷大军停驻皖县,恐怕没有这么简单吧!”
焦光眼中带着一抹笑谑,“袁公路此次zafan称帝,背后少不了道门的影子,加上当年的黄巾之乱,可以说是屡次挑动朝廷的神经了,更何况,那位乌角先生还曾企图行刺大司马!你也清楚,若是不能安抚诸子百家,将他们打安稳,那这盛世太平底下的水有多浑,你也能猜测到几分!而此番大司马行事,针对的不仅仅是袁术,而是将目光盯紧了道门叛逆!”
焦光顿了顿说道,“而此番大司马不管是为了私怨,还是为了公心,都打算行一番大事,拿道门杀鸡儆猴,驻守寻阳的那位进军第一时间就派人放火烧了天柱山,老夫就不相信公扬你不清楚?”
桥蕤苦笑道,“子同先生,你也知道此事,道门哪里有那么好惹?如今我桥氏衰弱,能有立足之地就已经不错了,桥蕤哪里还敢招惹道门?”
焦光笑意吟吟的指了指天,笑着说道,“公扬,你可清楚,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如今大司马权倾朝野,而不是道门能够左右天下走势!经历了黄巾之乱后,道门已经是四分五裂,如今大司马更是手执利剑,直指道门,这个时候我紧跟大司马的脚步锦上添花痛打落水狗,莫非你还打算给道门雪中送炭?这是道门近些年第二次打算换天了,从朝廷一纸诏书,四面围攻袁术就能看出天下大势”
桥蕤语气中满是迟疑,“可是袁术手中有一块玉石,说是什么天道玉,镌刻着八个大字,旁人不认识,可全瑞却是认得那八个字的,天道有常,袁氏当兴!”
焦光迟疑片刻,缓缓开口问道,“袁术手中有如此宝物?老夫倒是很好奇,以袁术的性格,若是早就有如此宝物,也不至于一直遮遮掩掩,早就昭告天下炫耀一番了,怎么会现在才亮出来,莫不是新近才得到的?
桥蕤心中一惊,旋即才缓缓说道,“似乎是荀正从京都弄来的!”
焦光哂笑一声说道,“袁术这个蠢货!连这点事情都相信,这种谶纬之言的手段,也不过如此,莫非一块玉石,就将你给唬住了?”
桥蕤很明显的一愣,旋即反应了过来,开口问道,“子同先生的意思是,这事情是有人在背后刻意操纵,袁公不过是被人当qiang使了?”
焦光缓缓说道,“不过是一块玉石而已,只要有心,还是能造出来的,这声势,比起当年隐王的鱼腹藏帛还不如!项王有重瞳之说,高祖亦有出生不凡之说,有路中斩白蛇之事,关于光武皇帝的各种传言也不少!当年大司马征讨袁术收复南阳,不也是行诈死之术,言被神仙唤去授神术么?前些时日天子行科举之制,不也说是蒙高祖皇帝遗泽,由高祖皇帝梦中授神术,此番袁公路拿出一块玉石,又能说明什么呢?”
桥蕤带着一丝疑惑不解开口说道,“那此番袁公登基称帝?”
焦光缓缓说道,“公扬,你还没明白过来么?此番袁公路称帝,不过是聪明人暗中的算计,为的就是让袁公路大逆不道,借此一举将道门铲除,要不然,谁好保证日后没有个白巾zafan,红巾zafan?更何况,大司马也需要功勋,更需要一个人出头,来让大司马立功,那数来数去,恐怕就袁术最合适了!要怪就怪袁术和道门走得太近了。”
桥蕤倒吸一口凉气,旋即苦笑一声点了点头说道,“子同先生,桥蕤答应了,这酒举城投降,弃暗投明,为朝廷大义而效劳!”
看到桥蕤服软,焦光笑道,“还不够!若是公扬想要更进一步,那还需要投名状!”
“投名状?”桥蕤满是疑惑的开口询问。
焦光缓缓说道,“你既然得了袁公路信任,此番前来镇守庐江,我想袁公路不会没给你召集城中道门门徒以为援手的手段吧!”
桥蕤眼中闪过一道厉色,抬了抬手说道,“子同先生是说”
焦光点了点头说道,“若是能清除掉几城的道门暗子,在大司马眼中,比献出几座城池的功劳还要大!居巢和舒县的道门余子就交给你了,至于老夫,想要皖县城中的道门暗子联络方式!”
桥蕤咬了咬牙,笑骂道,“去他娘的,我桥氏后辈就两名女子,现在为了我桥氏能更上一层楼,老夫我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