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蔡城中,关羽得意洋洋的走进了县衙之中,朗声笑道,“兄长,为弟这次可抓到了肥羊!”
刘备看着自家二弟这几日剥削豪强,手掌quanbing带来的意气,心中隐隐有些不快,可想到自家这二位兄弟随同自己东奔西走,如今尚且未曾有落脚之处,依着自家这二位兄弟的手段,若是依附曹操刘奇之辈,此刻定然已经官居高位了。
当下刘备也不忍心苛责关羽,缓缓开口说道,“云长,又有几家豪强主动前来,让你如此高兴?”
关羽不怒自威,带着一抹豪气说道,“兄长,你如此说,可就冤枉某家了,今日某家在城外,截获了一队人马,不过五六人,竟然携带者一箱金银珠宝,最重要的是,那人身份有些可疑,掩掩藏藏,某家就替兄长将那人给抓了来!”
听到关羽的话,刘备眉头轻皱,当下朗声喝道,“速速将那伙人押上来,为兄看看,是不是大司马要抓捕的袁术乱党同谋,若真是袁术同党,为兄也好邀功!”
自家兄长吩咐,关羽也不敢大意,当下命令手下兵丁将扭送来的那几人送到堂上,刘备一眼就看到了那名一身麻袍却带着几分与众不同气质的中年男子,虽然有几分猥琐之感,可眉宇间那种士人行事挥斥方遒不同于其余几人唯唯诺诺的气质,明显出卖了这家伙。
刘备指着那人,朝着关羽吩咐道,“云长,除了这个家伙,其余人都给为兄送下去!”
等到那几名仆役被扭送下去,刘备这才带着几分笑意说道,“现在先生可以说一说,你是什么人了!”
那中年男子轻轻抖了抖眉头,颇有几分狐假虎威的气势,“老夫乃是颍川荀氏弟子,刘玄德你敢劫掠我荀氏财产,擅自扣押欺侮老夫,岂当我荀氏无人乎?”
刘备朝着镇平的方向一拱手道,“若是先生是荀氏子弟,那就更好了!荀氏也是我大汉忠良之士,自荀神君到荀八龙,再到如今太仆大人荀仲豫,尚书左丞荀文若,以及其余荀氏子弟,一个个都是高洁之士,不慕钱财,如今刘备奉大司马之命为朝廷大军筹备粮草,只可惜府库空虚,刘备便动用家私,向城中大户购买粮草。
如今刘备已然囊中空空,荀先生这番所用钱财珠宝,正好解了朝廷燃眉之急,到时候刘备在上奏一片表文,得知荀氏如此忠贞爱国之心,朝廷定然对先生大加封赏,不会亏了先生的!不知荀先生意下如何?”
听到刘备一番软硬兼施的话,荀正心中已经破口大骂刘备无耻了,分明是想将自己的钱财贪为己有,却说得如此冠冕堂皇,当下荀正皱着眉头说道,“玄德公高义,老夫佩服!久闻玄德公名声,今日一见,方知玄德公乃是真君子也!只是老夫手中这点钱财,乃是奉命送到颍川,修缮颍川书院,重振颍川文风所用,非是为了我荀氏一己私利,还请玄德公高抬贵手,莫要误了天下大事,我辈都是读书人,玄德公也该晓得轻重!”
“唉”刘备笑眯眯的说道,“荀先生这话就见外了,正所谓事有轻重缓急,此番刘备占用了荀先生手上的金银财宝,刘备如实记载,向荀先生写上一纸欠条,等到征讨完袁术之后,刘备自当用自家俸禄为荀先生补上这钱财的缺口,也算是刘备为我天下士子后辈尽了一份心!”
那荀先生急切地说道,“玄德公,不可!不可!玄德公的事情耽误不得名额颍川书院的营建,同样耽误不得!既然玄德公开口,玄德公倒不妨请汝南士绅前来,说明情况,想必这些人都是我大汉豪杰忠良,定然会不吝解囊,住朝廷渡过危机!若是还有缺口,玄德公倒不妨像这些士绅出具欠条,等到日后税收上来再补齐便可!”
就在这个功夫,一道带着几分散漫的声音响起,“荀丞相倒是好口才,若非简雍人士荀丞相,我家主公倒要被荀丞相欺瞒过去了!”
看到来人,刘备面含喜色,带着几分惊喜问道,“宪和,莫非你认识此人?”
简雍指着荀正说道,“主公,大喜!有此人在手,主公此番可谓是赚足了功劳!此人乃是逆贼袁术帐下乱党丞相,荀氏弃徒荀正!”
简雍笑意吟吟的开口道,“荀先生,你且说说,老夫说的对也不对?”
各路诸侯帐下也就那几人,在刘奇组织的拍卖会上,自然也打过照面,荀正虽然不知晓简雍名字,可这个行事风格颇有几分迥异于常人的简雍,荀正心中多多少少还是有几分印象的,此番简雍出面,荀正自然知晓,自己多半是逃不过去了!
荀正面带苦色的盯着简雍,喃喃道,“是你,是你!难怪,天要亡老夫!如之奈何?如之奈何?”
简雍笑意吟吟的盯着荀正问道,“荀丞相在寿春,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颇得袁术恩宠,此番怎会孤身来到汝南,莫非,荀先生便是袁术派出去向袁绍那家伙求援之人?”
看到简雍出现,再加上刘备之前一番话,荀正清楚,自己此刻若是露怯,二话不说将身上的传国玉玺送上,刘备多半会杀人灭口,将自己送到大汉的大司马刘奇手上,藉此换取功劳!
当下荀正摇了摇头说道,“袁公路早已是冢中枯骨,老夫又如之奈何?当日袁公路登基称帝,荀某三番五次劝阻,怎奈袁术那贼子被权势迷花了眼,自己送死还要拉着我等,荀某不得已,只得虚以委蛇,趁乱逃走,寻求机会洗清污名,荀某个人名声是可要是污了我荀氏清名,那荀正纵万死也难辞其咎!此番荀正打算将历年来珍藏财宝送回我颍川荀氏,以报荀氏养育之恩,随后孤身入京都,以身试法,以老夫鲜血,洗去我荀氏污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