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严象投来的目光,韦端心中却是大叫,苦也!苦也!自己本来是打算慢慢来,让严象将这事情主动提出来,可此番严象的目光,那就是明确告诉自己,该韦端出面了!
韦端轻笑着说道,“义山,不知你家事处理的如何了?这事情可是闹得沸沸扬扬,就连文则都开口询问老夫发生了什么事情?”
韦端说得轻描淡写,可杨阜听了出来,恐怕自家刺史大人是当着严象的面给自己传递一个消息,这位治书侍御史出面,恐怕和韩遂、马腾两家争着要娶自家族妹为妻之事脱不了干系,对于自家这位族妹,杨阜并没有多少感情,世家女子,向来都是政治利益交换的物品,此番韩遂、马腾二人想要为自家子嗣求取自己的族妹,无非是想要藉此和杨氏拉上关系,或者说和自己拉上关系。
可杨阜同样清楚,自己有才干不错,可还是得背靠韦端,才有出路,马腾、韩遂这些乱党在西凉横行多少年了,也没见正眼看自己一眼?姜氏好歹在历城拥兵,再不济也有自己一席立足之地,可自家杨氏,当时已经落魄到四分五裂,自己也只有依附姜氏,才积攒了几分威望。
韦端入凉州,看重了自己的才能,才将自己引为心腹,这才几年功夫,自己就已经是自家刺史大人心腹,堂堂的凉州治中从事,杨家这才将自己迎了回去,偌大个杨氏才勉强合在一起,勉强间有了豪族大家的气息,自己那几个族弟,虽然有几分勇武,可一个个都是不成器的东西,若不是自己压着,指不定干出什么混蛋事情来呢!
杨阜自己都清楚,韩遂、马腾二人求娶自家族妹,表面上是拉拢自己,实际上除了拉拢自己和冀县姜氏之外,还在试探韦端的态度,要是韦端支持马腾,那韩遂就要揪心了,同样的,若是韦端支持韩遂,那马腾恐怕也要坐立难安!
这事情杨阜不可能不和韦端商议,具体要怎么办,还要看韦端的意思,此番韦端轻描淡写一句话,就是告诉杨阜,这事情,现在朝廷准备插手了,他韦端左右不了局势变化,具体怎么做,让杨阜自行决定。
杨阜苦笑着说道,“让御史大人见笑了,那二位一个是镇西将军,一个是征西将军,下官位卑职一个都得罪不起啊!若是嫁给旁人,恐怕还没人敢娶,毕竟镇西将军和征西将军的威名,凉州也没人敢去触这二位的霉头。下官夹在中间,两头受气,着实难做得很呐!”
听到杨阜的抱怨,严象笑意吟吟的说道,“义山兄,这又有何难哉?”
严象既然主动开口,那杨阜也就清楚,看来,这事情背后果真有朝廷的影子,当下杨阜故作惊讶的问道,“莫非御史大人有什么良策不成?”
严象斜眼看了韦端一眼,开口说道,“义山兄,正所谓良将辅明主,美人配英雄!义山兄一表人才,想来令妹也是西凉美人,同样的,杨氏想要更进一步,就要走对路,一个智谋勇武皆是良才的男子,自然好过一个靠着家世的庸碌之辈。我想杨氏为自家子女挑选夫婿,也是想要寻觅一个良才为杨氏之婿吧!”
杨阜点了点头说道,“御史大人果真是我大汉高才,所言句句在理,不知道御史大人有何妙手?”
严象开口说道,“凉州尚武,若是舞文弄墨饶舌谈经,恐怕为世人病垢。那义山兄不妨搭个擂台比武招亲,也未必拘泥于韩镇西和马征西族中子弟之间,到时候有识之士皆可上台,谁能在擂台上站到最后,那就能娶令妹为妻,岂不妙哉?”
听到严象的话,韦端当即抚掌笑道,“文则,果真是在关东游历久了,见多识广,此举虽然有些冒失,却也是极佳之策!”
杨阜开口说道,“多谢御史大人了,御史大人言语之间,却是解决了杨阜的难题,当浮三大白以示庆贺!”
韦端笑意吟吟的开口说道,“此事倒是我西凉趣事,不知道文则以为,这擂台谁人可以力压群英夺鼎,抱得美人归?”
严象稍稍沉吟片刻,晃了晃脑袋说道,“下官在凉州境内,对于年轻俊才,听得最多的就是西凉锦马超的名头了,下官以为,若是真要从凉州年轻才俊之中为义山兄之妹挑一佳婿,那恐怕无双能出西凉锦马超之右!”
韦端笑着抚掌道,“文则所言不错,老夫也是如此认为,我凉州年轻才俊不少,可名头最响亮就是西凉锦马超了,家世、武艺俱是上上之才,若是没有人胆敢去挑战马腾的威名,此人理当是魁首无疑!”
杨阜心中如何不明白,韦端和严象话中的意思,就是告诉自己,要挑起韩遂和马腾的争端,最后,要将自家族妹许给马超,想来,这里边定然还有韦端和严象的其他谋划,可杨阜却不敢追问下去,作为一个聪明人,杨阜很清楚,该自己知道的自己定然要打探清楚,可不该自己知道的,那自己哪怕探知到了一鳞半爪,也要深藏在心底装傻!
当下杨阜颔首道,“甫公所言不错!下官也看好马征西的公子,可韩镇西的人也上门了,马征西下官难以拒绝,韩镇西下官同样也得罪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