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楼之中是一处过道,过道里漆黑一片,离了手电光线的地方伸手不见五指,黑的像是砚台里的墨汁。过道里满地的衣服与生活用品,看样子当初事发时他们都是慌乱无比,毕竟谁会想到几个几千吨的巨轮会翻在一个湖里。
“汇报一下情况。”戴健说。
“首楼检查完毕,我们现在准备去控制室。”
“桥楼是船员休闲室,这里似乎有点东西,我好像看到。”彭涛的话说到一半无线电的信号频道里打出吱吱的声音就中断了。
“彭涛?老曾?”戴健拍了拍对讲机大骂:“妈的,垃圾货。”
“别急,我这边看完了,等下就过去看看。”杜鹏说。
“首楼没有房间吗?这么快就检查完了?”戴健问。
“这里不是你想的那样,你来看就知道了。”杜鹏说到。
“妈的,还卖关子。”
我笑了笑:“你最近学坏了啊,怎么爆起粗口来了?”
“没办法,管理讲究的就是粗暴化管理,你是不知道回北京之后,我起码一天开三次会,一次就得三小时。领导一边说一边骂,说这是亮剑精神。”戴健推开一扇船员休息室的门里面一股发霉的气息冲了出来。
我掐着鼻子:“就是学习李云龙的骂娘精神啊。”
“可不是,听得多了还就耳濡目染了,这不我发现说起来还真的顺口。”
“呵呵。”我尴尬一笑走了进去。
这是一间集体宿舍,东倒西歪的柜子和床,散落一地的被单与依旧倒挂在天花板的灯。
“没什么看的,我们找长官的房间,那里面一定有什么资料。”
我们继续往前走,这个通道的两面越是深入就发现它越是潮湿,或许是在经历过45年的翻船之后有很多的水浸泡了进来。而且这里的周围墙壁上都没有打上铁板,很多木头都腐烂了,里面爬满了一些蠕虫,一股恶臭味弥漫在这个地方。
走了一段路很快我就发现我自己完全走不动了,这个地方比起之前我们走过的通道简直就是天囊之别,那些爬进通道的生物和水中的蠕虫在几千年的时间里用它们的排泄物把这里添堵的满满的,我真是后悔没有带上面具来。
为了提防那些虫子我还要尽量的不要靠墙走,但是现在水中颠簸的幅度还是有点大所以不得不用一种怪异的方式在这个破地方来维持自己的平衡。
我本来想着要试着憋气的,但是想想还是放弃了。就好像是你去上厕所,厕所很臭,奇臭,可是你认为你可以在放水的时候憋住不吸气,但是呢!你尿到一半时发现自己憋不住了,所以嘛,你就要吸气,但是你知道憋了一管子后你呼吸的速度。
“防毒面具呢?”我捏着鼻子问戴健。
“不在我背包里,都统一管理了。”戴健也无可奈何。
“妈的,我就觉得你们这样的管理制度有问题,就该各自的东西各自带。”
戴健白了我一眼:“那你告诉我,夹网船谁来背?”
我切了一声自知理亏就不在说话了,毕竟在粪坑里走着,没人想去时时刻刻的张嘴闭嘴。
下面的排泄物越来越多而且有的还是已经凝固了起来的,但是这个时候我的脚踢到了一样东西,我一开始还没有怎么去在意,并没有去低头第一感觉就是要跨过去,但是在我抬脚的时候我就发现不对劲了。
因为这是一具尸体啊。我好奇的低下头看见这一具尸体身上已经是千疮百孔,整个肚子都被扯开了,肠子和里面的一些器官被拉出来了一地,手臂和大腿处也都是啃咬的痕迹,或许是老鼠咬的吧!但是这个地方怎么会有尸体?
“不对劲。”戴健说。
“肠子是肠子。”我看着那肠子以及一地的液体我马上反应到这个人应该是不久之前才死去的。
“这里还有活人。”戴健说这,把qiang举了起来,四周警惕的观望着。
可是就在这时忽然感觉脖子后面有一点点的冷气吹了过来就好像是寒冬腊月有人在你的衣服里哈了一口冷气。
也不去管地下有多么的脏了我急忙一个就地打滚闪到了一边,我跨过那具尸体很快就看到一个全身hilu的女人。女人的身材算是顶尖的了,面容也较好,但是我现在看到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因为她的皮肤上泛着微弱的白色的光线。细长的头发在空中飞舞,很快她抬起头看了我一眼那些头发就全部都纠缠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