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她没想到裴继砚的妈妈——一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人,居然会那么疯狂,眼睛都不眨就拿起花瓶往裴继砚身上砸。
那时是夏天。
裴继砚穿着短袖跟及膝短裤,他的小腿上还有花瓶碎片嵌在皮肤里。
鲜红的血顺着小腿上下流,染红了拖鞋。
“阿砚哥哥!”
在温蓉还要拿起手边的陶瓷摆件砸过去时,秦栀冲上去推开了她。
她张开双臂挡在高出她一个多头的裴继砚身前。
“阿姨,你这是家暴,犯法的!”
她声音清脆甜软。
表情是不可多得的认真。
温蓉只是冷哼一声便走了。
秦栀将裴继砚带回房里,在等医生来的那段时间里,她看着裴继砚的伤口哭得泣不成声。
她有演的成分。
但大多的是感同身受。
十岁的秦栀并没有那么潇洒,她还没完全放下得到父母的爱的念头。
在认识裴继砚之前她以为独生子女就能获得父母全部的爱。
遇到裴继砚后她才知道。
原来有些父母就是天生不爱自己孩子的。
经由这件事她好像更看开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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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天,谁把我们裴大总裁的脸都给砸毁了啊。”江枫看着裴继砚那一脸的血,夸张叫道。
“瞧瞧这俊美的脸蛋,要是毁容了,不知道京海多少名门闺秀要伤心欲绝。”
“你不演会死?”
裴继砚眼睛眯起,语气不善。
江枫以拳抵唇干咳两声。
“我先给你处理一下伤口,再晚点,我看你真要留疤了。”他摇了摇头,打开医药箱:“又是你妈?”
裴继砚沉默着没说话。
江枫抿唇扬了下眉。
真不知道裴继砚他妈对裴继砚到底有多大的怨气,快三十年了,居然还能下狠手。
“等一下。”
裴继砚制止了江枫给他处理伤口的动作。
江枫疑惑问:“怎么了?”
“先给她处理。”
裴继砚眼神看向从洗手间方向走来的秦栀。
“谁啊?”
谁能让裴继砚放着自己的伤不顾,要他先去处理的。
他带着疑惑的眼神顺着裴继砚视线看去,入目是一身白裙的秦栀,她脸肿得厉害。
江枫险些跳起来。
谁来告诉他这两人什么时候又搞到一起去了!
“你、你妈打的?”江枫迟疑问道。
秦栀这种阳光热情的姑娘,对着都笑眯眯的,谁能忍心打她?
也只有裴继砚那个常年不苟言笑还有躁郁症的母亲了。
“先帮她处理伤口。”
江枫黑人问号脸。
裴继砚是真想毁容吧?
“她下个月有演出,脸不能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