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怕面对他?因为他喜欢你?”
裴继砚停在她下巴上的手指渐渐收紧:“还是说......你对他也有想法?”
秦栀眼神慌乱地握住裴继砚的手。
“怎么可能!尘年哥他喜欢的是姐姐!”
秦栀脱口而出口仿佛才察觉到自己说错了话,她连摆手:“我乱说的阿砚哥哥,你别放在心上,尘年哥跟姐姐只是朋友,只是朋友。”
只是朋友这四个字她重复了三遍。
不知道是想说服裴继砚,还是说服她自己。
裴继砚眼底的寒冰破出一道细缝,绽出微不可察的笑容,他抬手捂住了秦栀的嘴。
“继续睡。”
秦栀撇撇嘴,继续睡就继续睡。
反正今天她不用去排练。
不过很快她就睡不着了,因为她电话响了。
她接了电话从沙发上坐起来:“阿砚哥哥,我有点事要处理,先走了,明天见。”
她风风火火拿起包,不等裴继砚有所反应便溜之大吉。
裴继砚侧身靠在沙发上,看着紧闭的办公室门。
他维持这个姿势十分钟才收回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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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一下吧。”
秦栀将手帕递给祝寻,祝寻的眼睛哭得通红,她瓮声瓮气说了声谢谢。
祝寻拿着手帕擦眼泪时,却越擦越多。
秦栀没有多言,而是静静等着她哭完,待祝寻哭完才开始跟秦栀说事情的起因。
她从舞团办理离职后原本准备跟陆非去领证,结果陆母来了。
他们没领成证。
陆母说他们那边有规矩,要办完婚礼再领证。
她那时并没有想太多,她跟陆非在一起很多年了,对他一直很放心。
直到今天她才无意知道陆母本意是生了儿子就领证,如果生的是女儿就等生出儿子才领证。
祝寻家里本就重男轻女。
这消息于她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
她连推开门质问陆非跟陆母的勇气都没有,转身就跑下了楼。
秦栀秀眉微蹙,声音清淡:“你知道的,我一向劝分不劝和,如果你现在拿掉孩子想回舞团,我可以保证让你回来。”
“至于怎么选择是你的权利,因为这不是我的孩子,也不是我的事业,我没权力替你做主。”
祝寻何尝不知呢。
孩子才三个多月,若是再拖一拖,或许没办法手术了。
可那么多年的感情,又怎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呢?
“你不用那么着急做决定,我要回舞团,你要跟我一块儿去吗?”
祝寻犹豫了会儿,最终还是点了头。
回到舞团,祝寻眼底流露出怀念,尤其是看到舞台上在排练的新人,她仿佛看到了很多年前的自己。
在这一刻她不由得问自己真的不后悔吗?
模糊的答案即将浮起的那一刻她手机响了。
她从包里拿出手机,屏幕上跳动着老公两个字,她咬了咬唇接起电话。
“老婆,你怎么还没回来?要不要我去接你。”
男人温柔的嗓音从听筒里传来,祝寻眼底浮起缱绻的情意。
一旁的秦栀嘴唇轻抿。
她知道今天这趟是白带祝寻来了。
只是一通电话,两句没有任何成本的甜言蜜语,没有任何解释,祝寻的眼神便变了。
以前的祝寻并不是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