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儿已经睡了?”
“有静秋哄着,很快便会睡下。”他侧过头来,笑得温柔,眸中光华灼灼,令人移不开眼。
明明过了许多年,他还是会让她猝不及防地再次心动。
沫儿的确是云知行的骨血。
确认这一消息之时,某人开心了许久。
相反,错算的宁枭就不怎么高兴了。
他什么也没说,毕竟自己已经有昭儿了。
昭儿如今小小年纪,早已将朝堂之事记得滚瓜烂熟。
两个男人都很是欣慰。
云知行是因为可以抽身多陪秦烟,宁枭则是为有这样出色的儿子、感到骄傲。
宁枭偶尔会觉得,云知行此人虽然心有城府、心机深沉、心胸狭隘、为人不怎么光明磊落……但在教育这块上,还是很用心的。
“今早你回宫去瞧了,昭儿做得可还好?”
“他的能力,我自是放心的。偶尔宋太傅会进宫敦促,我倒不用太费心。”
前两年宋生因年事已高,卸了太傅一职,如今挂个名头,有时也会进宫与昭儿作陪。
秦烟颔首,“起初我还怕他不太适应,现下看来,倒是多虑了。”
“那当然,我的儿子!能不一样吗?”
大大咧咧的男声闯入,云知行不自觉冷脸。
真是哪哪儿都有他。
某人恍若看不见他黑脸,无赖在秦烟身边坐下,顺势将她揽入怀中。
果不其然,被冰冷的视线盯上。
宁枭并不在意,惊奇地夸赞道,“果真是我看中的女人,竟生得比这花还娇艳!”
刚想摘下她鬓边的娇花,手却被云知行打开。
“做什么?”他眉头一皱,心情都写在脸上。
云知行寒声,“允许你碰了吗?”
秦烟拉住两人,“好了,莫不是还要打一场?沫儿还睡着呢。”
两人不约而同哼声,没个好脸色给对方。偏偏对上秦烟的时候,唇角难以收住。
翩翩风过,她在榻间躺下。
两人现在倒是极为默契,一左一右靠着她。
秦烟没好气开口,“太挤了,躺不下三个人。”
宁枭果断提议,“让他下去。”
云知行嗤笑,“你后来,你下去。”
闻言,宁枭像听见了什么笑话,侧起身夸张道,“老子是她第一个男人,你才算后来者。”
云知行最不喜欢听这句话。
他眉头一皱,不带一丝温度道,“烟儿与我青梅竹马,这才是事实。”
“这些老掉牙的,别拿出来丢人现眼了。”
“我知你是嫉妒。”
两人一来一回,隔着她就差打起来。
秦烟深吸口气,正要发作,忽闻有木头断裂的声音。
三人绷紧身子,随后哗啦一声巨响,软榻就这样断裂。
宁枭眼疾手快将她抱住,这才避免狠狠摔落。
此画面太过熟悉,他笑得牵强,不自然道,“你还,还好吧?”
依然是这般调笑的嘴脸!
秦烟怒火中烧,没好气地反问,“你说呢?”
云知行见势不对,寻找说辞想跑,却被她叫住。
“方才嘴上可没闲着,现在闯了祸想跑?”
“烟儿,你听我解释,一定是这用料不行,明日我让人换张结实的。”
“哼,再牢固的东西也经不起你们折腾。既然这么不让人省心,今晚谁也别睡,就在院子里斗一晚吧!”
见她态度坚决,宁枭没来由慌神,“秦烟,都是他挑事。”
“那是我冤枉你了?”
她冷冷看来,宁枭噤声,不敢再言。
后果就是,两人在院里站了大半夜。
夜里凉飕飕的,虽没有多冷,但比起软玉在怀,这样的确太过难受。
不经意间,两人忽而对上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出了些,不寻常的内容。
秦烟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寻思是否太过了些。
正琢磨叫他们去休息,只觉床上陷落一处。
循着昏黄烛火,但见云知行上了床。
“你还挺自觉。”
他什么也没回答,笑得微妙过来搂住她。
秦烟觉得哪里怪怪的,又说不上来。
往下躺的时候,忽然落入一个宽阔的怀抱。
她吓得惊坐起,看着不知何时出现的宁枭,疑道,“为何不回你的屋子?”
两人不语。
她心里泛起怪异,来回打量间,暗自吞咽着,“你们这是?”
两个男人一左一右凑上前来。
云知行拉住她衣袖,温和开口,“烟儿,夜已深,我们该就寝了。”
“我们?”
秦烟看了看宁枭,只见那张邪魅的脸上,露出狂狷的笑意,“秦烟,还没试过这种,我很是好奇。”
“你们想干什么?我可不想——”
再多的话被唇瓣吞没,云知行扣住她头,吻得缠绵。
宁枭不愿被冷落,一边脱下衣服,缓缓上前……
更深露重。
轻纱帷幔晃动,有什么正悄然上演。
夜深人静之时,此间春风并无人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