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郡主等人的马车逐渐走远,有同行的贵女才敢上前劝慰,却只遭到她无情的掌掴和一顿劈头盖脸地臭骂。
围观百姓见公主发怒,连忙四散离去。众贵女也各自上了马车。侍卫们纷纷上马各归各位的准备继续前行。就近的街道上空无一人,只剩满脸怨毒的安庆公主依旧用充满杀意的目光,如毒蛇般死死地盯着郡主离去的方向。这时,她乘坐的马车里传来一阵低沉而慵懒的男子声音:“公主……”
安庆听到呼喊,回过神来。转身朝着旁的婢女狠狠甩了一个巴掌,锋利的指甲划过她的脸颊,泛出两条深深的血痕,口中骂道:“贱婢!还不快扶本宫上车!”那婢女被打的头偏向一边,脚下趔趄。顾不得脸上传来的剧痛,忙伸手扶着公主踩着地上跪着的侍卫上车。
安庆公主怒冲冲地上了马车,径直朝车厢内最里边的拔步床走去。口中不停咒骂着。床上斜躺着一名年轻男子,他身形瘦削,肌肤白皙中透着若隐若现的青灰色,英俊的面容中带着三分阴柔。见到公主朝他走来,他嘴角微微上扬,笑容中流露出一丝邪气,随即直起身子,伸出双手迎接。
此人正是南疆在京的质子--三王子盘腾。当年,鹤啸天率领鹤家军重创南疆,其手下猛将赵真又在滇西回风谷将以勇猛凶悍着称的大皇子盘滂枭首。大皇子的死导致南疆大军士气崩溃,这为全面胜利奠定了关键的一战。
南疆投降后,为表示诚意,主动将与被杀的大王子同母所生的弟弟盘腾送来京城做人质。盘腾入京时年仅五岁,按照南疆王室的礼制,大王子死后,王位继承人应由下一个身份相当的王子接替。
然而,南疆王室到了这一代,男嗣异常稀少。尽管后妃众多,但除了大王子和三王子,就只有两个身份低微的妃子所生的王子,总共才有四位王子,其余都是公主。无奈之下,只能将身份尊贵地三王子身份送至京都。
盘腾一直住在京都的质子府。在获得皇室许可后,他平日里可以与京都贵族和朝廷官员进行接触和交往,包括参加晚宴、游玩、晨饮、踏青狩猎等活动。但他的一切行动都在大衍皇室的严密监视之下。
如今十六年过去了,在京都长大的盘腾外表越发谦和有礼,备受人们称赞。但在背地里,他却不择手段,通过重金和美女来收买和讨好朝廷中的人,多年来积累了不少人脉。而头脑简单、任性刁蛮的安庆公主,正是他的目标之一。
俗语有云,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安庆公主之身份,本应与盘腾无甚瓜葛,然现今,二人却早已暗中纠缠,难舍难分。
起初,安庆公主对这位战败国的王子甚是不屑一顾。彼时,因痴恋楚小郡王而不得回应,日渐哀怨的安庆公主,意外收获了这位南疆质子的倾慕。在好胜心的作祟下,她开始慢慢与之接触。在盘腾的刻意取悦和殷勤奉承下,安庆公主很快陷入了他精心编织的情网中,难以自拔,继而迅速偷吃了禁果。
早在公主尚未出宫建府时,两人便借宴会狩猎之名,以不知情共同出游的年轻贵族豪门男女为掩护,大行龌龊之事。公主惹怒皇帝,被迫出宫建府之后,二人暗中交往更是愈发频繁。盘腾更是常常趁着夜色出入公主府留宿。
安庆公主上了拔步床,仰躺进他怀中。立刻将染了鲜血的绣鞋踢掉,口中还骂着晦气。婢女上前跪下将脏鞋收走,又从暗格中拿出新鞋想要帮她重新换上,谁知马车忽然颠簸了一下,新鞋从手中脱落,她连忙拾起,却被公主猛坐而起当胸一脚踹得后脑重重磕在车厢里固定住的桌腿上,发出一声闷响,“废物,还不滚出车厢!”安庆公主恶狠狠瞪着她道。
婢女被撞得后脑如遭重击,眼前一片漆黑,面色苍白如纸,挣扎着爬到了车厢前室。
此时,一双粗壮有力的大手如铁钳般环住安庆的纤纤细腰,令她不由自主地向后倒去。
安庆公主也浑身无力地顺势躺在了身后男子宽阔的胸膛上。
男子的双手轻柔地抚摸着公主的双肩,安庆公主紧闭双眸,放任身后男子的双手在自己身上肆意游走。
“朝阳这个小贱人竟然敢当着满街的贱民让本宫难堪,本宫迟早要划破她那张脸!”恶毒的诅咒仿佛从地狱中传来,带着无尽的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