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常侍郎、与大理寺少卿魏巍二人,趁着臣与陈左千牛卫京郊捉拿嫌犯期间,擅自取证,又单独与那几个共处一室长达几个时辰,若非别有用心又何须掩人耳目?期间,先是以言语行动暗中威胁恐吓,后又承诺以他俩的意愿做出陈述后可宽大处理。此等行为本就违背审讯程序,与诱供无二!故而,臣以为,常大人与魏大人所采证词无效!更要追究二人与嫌犯串供的罪责才是!”荣亲王高声怒目。
“圣上明鉴!微臣与常大人确实曾单独审讯过嫌犯,但是先已知会过王爷。所以,王爷说微臣二人别有用心属实冤枉,至于威胁恐吓,乃是审讯的手段之一,臣等并未对嫌犯做出诱供的举动。”大理寺少卿镇定反驳。
“哼!不错,你等确实派人知会了本王。但本王那时正与大理寺卿和陈左千牛卫在京郊三十里外的村庄抓人!尔等审讯完拿了证词本王才知晓有个屁用啊!你们怎么不等盖棺定论了之后才说与本王知晓。我看你们分明是想趁着本王离京将证词以假乱真,心中所图昭然若揭,还敢向陛下告状!老子呸!陛下,此番证人证言完全不可信!”荣亲王又开始纠缠起来。
“朝廷之上岂能污言秽语,王爷仗着身份施威恐怕不妥吧。”兵部尚书赵其年出声质疑。
“关你个待职尚书屁事!兵部吃空饷的事弄清楚了吗?就敢给本王多嘴。”荣亲王眼皮子朝话声方向一翻,将矛头又指向赵尚书道。
“你…!”年初,兵部爆出同安下辖的地方指挥使,虚报名额冒领军粮的现象。索幸虚报数额不大,指挥使也被论罪斩首,而兵部所有官员也因此被皇帝责罚。幸亏赵尚书反应及时追回被冒领军粮及饷银,才被从轻发落,从正二品大员降至从二品待职,所谓待职,就是在任期间,若还出现错误将直接降到从二品或二品以下。若表现完美,职位便回到从二品。这也是大衍朝廷针对官史行为规定的诏令。此令看上去惩罚较轻,但它的意义却十分深远。,被判施待职者不仅时刻提醒着周围人他犯了大错,其尊严受损不说,更像被戴上了紧箍咒一般,行为举止更加严谨。
被施以此诏令者就像被套上了一个无形的枷锁。除非恢复官职,否则一直颜面扫地。
荣亲王向来口舌似刀,近日因着查谣言的事惹了一肚子火。本就处在暴躁边缘逮谁骂谁,赵尚书撞他枪口上也难逃被羞辱的下场。
果不其然,此时的赵尚书被气得面红耳赤,眼皮狂跳。指着荣亲王话也说不出来,整个人哆嗦的不成样。
“哼!”荣亲王满不在乎的哼了一声,看也不看他。
“这简直欺人太甚了!”
“这也太无法无天了。”
“就是,朝堂之上怎可口出恶言。”
列队的官员们见荣亲王把赵尚书骂的个狗血淋头,纷纷小声抗议起来。但却无一人敢指名道姓。
“陛下,同朝为官应该以和睦为先,荣亲王却恶语伤人,臣实在看不下去了,还请陛下严惩荣亲王。”都察院御史上前请求。
“又来一个,都察院的大门本王倒是许久不曾踏过了!”荣亲王对此无比轻视,甚至暗含威胁的回了一句。
张御史头皮一紧,但他还是做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再次恳请陛下严惩荣亲王。
“没完了没了了。”荣亲王又怒骂出声。
“都给朕闭嘴!荣勉,你以为朕的朝堂是西街菜市吗,胆敢在此污言秽语!还不给朕滚出金元殿跪着思过!”一直作壁上观的皇帝终于发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