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梦棣想了想问道:“禅师,这里头有两件事情我想弄个明白!”
“六爷您说!”
“第一,为何您料定三哥会做这样的事情?”
“您觉得七爷与五爷会给自己找麻烦?”
“当然不会!”
“太子党欠着工部的银子,织造局要是没了,来年工部的用度从哪里来?还不得从户部来?太子党也不会自找麻烦吧?且那薛峻也是太子党呢!所以就算是五爷党把何溯之给做了,太子党到最后也不敢把周工部如何!”
刘梦棣又问道:“那陇王党呢?”
“陇王党那里就更不会了!盐道那里出了那么大事情,但落下马来的就那么几名。有多少人没被查出?又有多少人没被牵连?周工部即是得了盐道,他能不知道这里面的事情?盐道里的那些大爷党又有多少人的把柄掐在他周工部的手中?即是周工部不发作,卢相如何会主动去弄烂工部的账而与周工部去死磕?卢想的敌人是秦谦,不是他周元甲!”
刘梦棣又问道:“四哥就干不出这事来?”
王无岁笑道:“不是和尚我看不起岐王,他没有这个胆子去做冲击工部之事,岐王手上都有谁?礼部的沈同和、杨池,刑部牛禄,翰林院的范元芳、赵轼,他们哪一个人敢去教四爷这个法子?四皇子最近怕是被六爷您整得与其手下都离心离得了吧?听说牛侍郎与您就走得很极近呀!”
刘梦棣担心地说:“杨池乃是智能之士,是四哥的重要谋臣,此人极不简单呀!”
“别人不知道,和尚我却是最知晓他的。此人虽是世家,但却是弘农杨氏旁支出身,入仕之前生活其实并不如,要不然他早被当年杨家的事情牵扯进去了!他与李荛是不同的,心中系着百姓呢。他是会给四爷出谋划策,但不会使出这等阴招。他以秦相为标榜,要用也是用那等让四爷打入礼部,以科举为基脉笼络人才的阳谋!这等奸计,杨池就算是能想得出来,也不会去施展的。”
刘梦棣问道:“可三哥手上也没有别的人才呀?裴绂?那也是正经人,做着礼部侍郎呢。刑部尚书杜明伦虽然小肚鸡肠,心胸狭隘,但他也没有这个胆量去做这样的事情,还有那信命的华云方,一生求仙拜佛,这样的缺德事他会去做?或者说,他想得到么?”
王无岁笑道:“三爷党可不止这些人,还有一侠呢!”
刘梦棣没太想明白王无岁指的是谁,因为三爷党的几位重要人物他都提到了。
刘梦棣只得请教道:“禅师所指何人?”
王无岁笑着说:“宫里的那位裴淑妃!”
刘梦棣深吸了口气说道:“三哥的母妃裴淑妃?她一介女流,平日里也不碰朝廷之事,她能想得出来?”
王无岁笑道:“她想不出来,您不是想出来了么?您可以帮着她想呀!”
刘梦棣马上明白了王无岁的意思。
他脑子一转,深吸了口气说道:“我明白禅师的意思了!这事得好好地计划一下!”
山滔说道:“这事不难!听莲姑娘说六爷您在宫里有四位宫人内应?”
刘梦棣笑道:“此事我从未瞒过山先生,当初的确是暗伏了四位宫人在宫中,我将其称之为锅碗瓢盆。”
“锅碗瓢盆?”
刘梦棣应道:“锅就是御前侍中、内侍监郭健,现在在父皇的身边伺候。碗指的是王灿,现在在尚膳监程宜程老公身边做事,瓢说的是朴伟,现在在含凉殿皇后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