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时,那四皇子从外面匆匆地走了进来。
他有些兴奋地问道:“成了?”
范元芳站了起来,施礼说道:“四爷请坐,臣与您慢慢说道。”
四皇子一点也不客气,马上在位置上坐了下来,说:“你且快快说来!”
范元芳与四皇子十分相熟,即使范元芳在四皇子没同意的时候就坐下了,但四皇子却是一点也不在意。
他也只是好奇地等着范元芳说话。
那范元芳看了一眼桌上的长衫,说道:“薛贵妃那里派了人混进了桑农里头……”
“这些你之前说过,我想知道现在如何了?”
“兵部蒋侍郎出手了!他派缉校司的探子抓了一些人回来,而那些人正是五爷派去的人!”
四皇子重重地一拍桌子,开心地说:“好!做得好!”
范元芳摇头说道:“四爷,这里头是有问题的!”
“哦?什么问题?”
范元芳解释道:“蒋侍郎抓人从来都不会事先把消息透出来。只有在案子发了以后,别人才会知晓此事。而现在,蒋侍郎这边刚抓到人,而我里就收到了消息,您说这事巧不巧?”
四皇子想了想说道:“枢密司那里绝不可能透出消息,如果有消息出来,那也应该是蒋侍郎自己露出来的。你觉得蒋侍郎这是何意?”
范元芳答道:“这一定是蒋侍郎没从那些人身上得到有用的消息!”
“嗯?得不到有用的消息?这是什么意思?”
“人一定是五爷的人,但他们可能不是去怂恿桑农们闹事的,而应该是……”
“是什么?”
“是想在桑农里找一找,到底是谁在怂恿桑农!”
“嗯?范翰林这话又是何意?”
范元芳解释道:“五爷在工部观政,而工部又是周尚书管着的,他如何会想着让工部出事?即是有人想借用桑农之事弄乱工部,五爷总得想知道这个人是谁吧?要真的只是打探桑农们的近况消息,顶多三个人也就够了,根本用不着那许多人!所以,那些人应该就只是五爷派去找线索之人!”
四皇子点起了头来。
范元芳接着说:“也正是因为他们没有怂恿过桑农,使得蒋侍郎手上没有足够的供词来解释桑农反常之行为,无法向皇上解释发生的这一切,所以他就必须得找到个什么幕后主使出来!”
四皇子言道:“你的意思是说,只要蒋侍郎把抓人之事及已有人招招之事露些风声出去,那怂恿桑农闹事之人必然会紧张,也会做一些画蛇添足之事,而暴露在其面前?”
范元芳点了点头。
四皇子想了想问道:“五弟现在人在哪?”
“在桑农那里!且还被桑农给抓起来了!”
“恩?他如何会……”
“我设计的!”
“哦?”四皇子一下子来了兴趣。
他连忙问道:“你之前可是一直瞒着我不肯说呀!”
“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四皇身边那么多人,万一出一个探子,那此事可就真完了!您看桌子上的这件袍子!”
四皇子看了一眼那长衫袍子问道:“这袍子怎么了?”
范元芳笑道:“您不觉得这件袍子很眼熟吗?”
“眼熟?”四皇子又仔细看了看,可能是因为天色渐黑的缘故,四皇子如何回忆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范元芳只得提醒道:“四爷,您忘了,六爷曾多次穿着这件破儒衫进宫……”
“哦!是了!是他的!咦?他的东西怎么会在这里?”
“刚刚抓了一个小乞丐,从他身上扒下来的!”
“阿?那人呢?”
范元芳笑道:“我将人给放了!”
四皇子不解地问道:“为何不留下人来拷问,如何把人给放了?”
范元芳摇头说:“问出来又能如何?您还能把那小乞丐交到皇上那里去么?谁都知道您与六爷不合,您交出去的人证物证皇上又如何会完全相信?不过这样也好,至少证明刚刚宴会厅里并没有六爷的人,要不然他用不着派什么小乞丐来打探什么事情!至于这件长衫,呵呵,留着总是有用的!”
四皇子连忙说道:“即是证人证物都不顶用,你还留着这件袍子做甚?”
“六爷那嘴可是能把黑的说成白的,没有实际证据的情况下皇上不会与他过于为难的。且他于此事并无瓜葛,皇上更不会如何了!
范元芳干笑道:“直接与皇上说,皇上定是要起点疑心,怀疑四爷您的目的。但若是五爷一不小心出点什么事情,而现场又留下了这么一件东西您说皇上那里会怎么想呢?”
“哦!是了!父皇是那样的人,直接给他证据,他反而会不信。若是让他的探子去发现一些有的没的,他反而会信!对了!你是如何算计五弟去的桑农那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