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只有他一个人,他心里酸酸的。
沈青禾还在沈府时,哪怕是做成一顿不好吃的晚饭,也有人夸他,现如今,他一个人建成了屋子,还建的这么美观舒适,这么好看,都没人夸他了。
呆在房间里,他越想越难受,索性走了出去,迎着月色坐到了壁虎脑袋上。
“青禾。”玄清远落在他的身侧,将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轻声打招呼。
沈青禾转头看着这位知心大哥,想立马大吐苦水,又硬生生的忍住了,只是简单的回了句:“师兄,你来了。”
玄清远点点头,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我应该是我们这一辈中,入昭宁宗最早的一批弟子了吧。”
沈青禾不知道他要说什么,转头盯着玄清远回道:“我入门时,你便已经是人人敬仰的清远师兄了。”
“别拍马屁。”玄清远将手取了下来,搭在膝盖上,“记得入门不足三年,我就开始带师弟师妹,他们那时候都很可爱。”
“你和明朗差不多的年纪,性子也差不多,又傲气又有主见,认定的事谁也改不了。”
沈青禾大概听出个眉目,皱眉回道:“师兄,你要是来劝我离开的话,后面的就不用说了。”
玄清远笑着继续说道:“看吧,又傲气又有主见。”
沈青禾有些嗔怪的叫了句:“师兄。”
“青禾,你留在这里,对辰安来说实在是个大威胁,倒不是你多不好,你要知道你的父母很厉害,你的家族也很厉害。”玄清远拍拍他的后背,跳下了蜥蜴脑袋,转身去了沈青禾新建的屋子。
冷风袭来,沈青禾不由的打了个寒颤,他又何尝不知道这些,只是他不想窝窝囊囊的活一辈子。
小时候父母将他保护的很好,后来师父将他保护的很好。
可他不想别人提起他时,总说他是谁的儿子,谁的弟子。
他想别人称呼他为沈青禾。
翻身跳下蜥蜴头,沈清禾也走了进去。
“这里不错嘛。”玄清远此时正坐在桌旁,细细打量着屋子里的布局。
不足二十平的地方摆满了东西,错落有致的家具安排的很合理,床榻上的蚕丝又大又软,梳洗的用具也整整齐齐。
沈青禾盯着玄清远赞赏的眼神,心中升起了一股暖意,他扬起脑袋说道:“当然了,也不看看这地方是谁弄的。”
“这个给你。”玄清远取出一袋阵石,递给沈青禾时眉眼弯弯,交代道:“好好想想我刚才说的话。”
沈青禾双手接过那个袋子,瓮声瓮气的道:“你这就走了?”
“嗯,辰安为我准备了房间。”
眼看沈青禾的脸色又冷了不少,玄清远并未多言,转身朝着洞穴出口走去。
沈青禾知道刚才的话是玄清远故意说给他听的,连那么温柔的人都要逼着他离开,他不知道是否还要继续留在这里。
夜里的风凉飕飕的,辰安一个人坐在屋门口,望着残月愣神。
上次一战,她饱受摧残,身体的伤痛仅用一颗丹药就能治愈,可心中的痛却难以抚平。
即使她已经为师父报了仇,那份阴霾还是笼罩着她。
她本不是书中人,误打误撞走进来,竟牵连了别人,实在是不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