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灯节。
夜晚的京城家家烛火通明,暖黄色的光晕柔柔照耀,暖洋洋的。
人来人往,马车格外多,鞭炮爆竹热闹的很。
黑色车轮徐徐向前,在茶浸堂停下。
沈琬搭着季月的手缓缓下马车,上襦为白蓝色,下裙火红热烈,烫着金丝边的鸳鸯。
花灯节,女子们都打扮得招摇些,才好告别夏日的热情。
夏秋交际,入夜微凉。
裙角微微卷起,扬开淡淡的栀子花香。
玉镯宝绿,也同样浸染了味道。
沈琬蒙着脸,戴着浑白色的面具,温婉可人。
花灯节,出来寻乐的男子女子都会戴着面具,颜色种类纷繁复杂。
戴上面具,只能依靠声音辨认人。
“娘子,快请进!”茶染堂的掌柜面上挂着喜悦,摆出了请的动作,“今日我们店里进了紫笋茶,味道清香扑鼻,您一定会喜欢的!”
“请进请进!这位公子您请!”
掌柜的哎呀一声,叹息道,“你看我,又糊涂了,二楼就剩个雅间了,若是公子娘子不介意的话,挤一挤,可好?”
“这二楼的雅间是最好的,不仅能够看戏,还有资格拿到猜谜中奖呢!”
沈琬停下脚步,往后看了一眼。
这人身形不俗,应该也是个风神俊朗的模样。
她刚想婉拒,身后之人眉眼弯了弯,“望娘子赏个脸。”
“请吧,娘子。”
沈琬跟着他的步伐上楼,望着他的背影,沈琬倏然觉得眼熟,这人好像就是她的未婚夫李钰。
蓦然,那人回首,停在半路。
沈琬愣了愣,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男子伸出手作势要牵她。
突如其来的动作,令沈琬下意识后退两步。
“抱歉。”男子勾唇,“是我唐突了。”
他走到沈琬身边,很自然的牵起沈琬的手,他在她耳边低语,“娩娩,是我,李钰。”
果然,沈琬猜得没错。
不过,他怎么知道她的身份?明明两人从踏进门开始就没有说过一句话,他那么讨厌她,又怎么会认出她的背影。
李钰既然向她坦白了身份,明面上,她还是他未过门的妻子。
既如此,她便没有了拒绝他的理由。
只能任由李钰牵着她的手。
到了雅间,李钰为她沏茶倒茶,一套流程下来,熟练无比。
“谢过钰哥哥。”沈琬笑容甜甜,眉眼弯成月牙的形状,这一笑,能把人心给化了。
戴着面具,沈琬也不会真的要去喝茶,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
李钰一身正派,皎皎君子,“娩娩不必与我这么客气。”
“你我婚约在身,我理应照顾你。”
闻言,沈琬讽刺笑了笑,伪君子,斯文败类,都说三皇子是个光风霁月的美公子,但是这皮囊下,却早已腐烂不堪。
一边喊着她娩娩,另一边又勾搭沈芸。
真是好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