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处，萧景毅的眼底闪过一丝戾气

此人该查！该杀！

"原来如此，想来太医院的人如此说定不会错，"萧景毅装模做样的赞同点头，随后话锋一转，"只是儿臣有一事不解，不知父皇......"

"何事不明，说来听听！"

"儿臣离京不过短短两月，父皇身体就变得如此孱弱，绝非疲累所致。"

梁帝似是没听见话中深意，眸光微黯，"太医院的人不是说了，朕年事已高，体力不支罢了。"

萧景毅还想再说什么，却让梁帝岔开了话题，"此次招你进宫，是有一事想与你商量。"

"父皇请讲！"

"朕欲立你为太子，不知你意下如何？"

萧景毅心中一惊，他没想到梁帝会在此时提出立储一事。

试探？

怎么，觉得如今的我已经不可控了？

哼，晚了，我可不会像祁王那般，任人宰割！

又或者是真心询问？

"儿臣谢父皇厚爱，但儿臣资历尚浅，恐难担此重任！"萧景毅连忙跪倒在地，沉声说道。

梁帝神色莫名，盯着萧景毅看了良久，才幽幽道："你是朕的儿子，自然能担的此任，但看你并未做足准备，此事容后再议。你先退下吧！"

"是，父皇，儿臣告退！"

见萧景毅恭恭敬敬行礼，退出养心殿之后，梁帝低声道：

"高湛，我若真立景毅为太子，如何？"

"如今陛下正值壮年，可以多在各个殿下中仔细挑选。"高湛依旧不动声色的低声道。

"咳咳，正值壮年？"梁帝忍不住轻咳了两声，摇头苦笑，"如今朕身体的这个情况，恐怕......"

"陛下......"高湛忍不住低呼道。

"我的身体我了解，如今是一天不如一天，若景毅真能堪大用，这太子之位传给他又何妨？"

梁帝顿了顿，眸光一暗，"还有景桓，天资聪颖，从小就争强好胜，都说皇子中就属他最像朕。其实，朕何尝不是这么觉得的。"

高湛神色一动，"誉王如今被削珠幽闭，想来也断了争夺王位之心了。"

"我小惩大诫，何尝没有要保全他的意思？"梁帝轻叹一声，神情恍惚，"就怕他像他的生母那般，偏执不化！"

此言一出，高湛顿时脸色一变，忙轻声打断，"陛下......"

梁帝回过神来，转回头看了眼对方，低声道：

"誉王的生母，祥嫔真实的身份只有你知道，这秘密早晚随着你我消失而消失。"

"陛下，这好好地，怎么又想起过去的事了呢？"

"无妨，"梁帝摇头一笑，"当初，我封景桓为七珠亲王，除了有制衡太子之之外，也有想检验他能力的意思，若他的德行真能超越太子，这天下未尝不能交给他坐。择贤而立嘛！"

"陛下胸怀宽广！"

"朕是宽广了，可誉王呢！"梁帝说到激动处，更是忍不住连连咳嗽，"和太子争斗这么多年，除了斤斤计较，蝇营狗苟之外，还学会了什么？从来只在乎自己的得失，哪次是真为了朕，为了大梁考虑的？"

"若是真将这大梁天下交给他，还指不定闹出什么乱子呢。"

"咎由自取，咎由自取啊！"

养心殿内，响起梁帝的呢喃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