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鱼上桌,锡纸上“嘶嘶”地冒着油泡,葱头做底,鱼身酥脆,看着很是诱人。
年轻人不紧不慢地吃了几口。
“啪”他把筷子拍在桌上,“服务员你这菜里怎么有头发?”
凌凌赶忙走过来,只见筷子上一根七寸长的头发,油乎乎地招人恶心。
女人抱着孩子,板着脸,没有说话。
“你们新开张就这么不注意卫生,吃坏肚子,要你们掏医药费。”年轻人嚷嚷。
大厅散桌客人,都停下筷子,看发生了什么事。
坐在大厅生气的楚军,见来了个找事的,刚刚一肚子邪火正没地方撒,他站起来,捋起袖子就要往前冲,被二哥一把拦住,他要看凌凌怎么处理突发事件。
凌凌检查了一番,她又看看年轻人媳妇,明白八九分,“您看我们有规定,后厨一律穿制服,戴帽子,每道菜都是严格把关的,出了这样的事,我们也很抱歉,要不这样,损失算我们的,重新给您上一盘?”
“你话里的意思是我们诬陷你们了,让你们老板出来。”他抬起头,露出脖子上金链子。
“行啦,凑活吃吧,以后不来了。”女人不耐烦地说。
“您能光临本店,就是给我们面子,您要是觉得还不满意,我自罚三杯,算是赔罪。”她让男店员端酒过来。
“好,既然话说到这个份上,那我们就交个朋友,这事就当没发生过。”他见凌凌说话做事,干净利落,再想刁难,无从下手,只得就坡下驴,跟着凌凌端起酒杯。
众人这才又扭回身子,该吃饭吃饭。
楚昭向毛子,一竖大拇指。
毛子摸摸后脑勺,也为妹妹骄傲。
楚昭这才放了心,跟着弟弟去了雅间,他挨个敬酒,喝得舌头都长了,楚军翻着眼睛,谁少喝他都不高兴,凡是来的都是哥们,就是喝多了也得扛着,满桌酒菜浪费一大半,啤酒瓶七倒八歪地,躺了一地。
毛子表面大大咧咧,实际上是一个心思缜密的人,刚刚的一幕,让他不得不警觉起来,他站在酒楼角落,观察着每一桌食客。
凌凌跑过来,“哥,有人没结账就跑了?”她脸涨得通红。
“怎么回事?”他问。
她指了指靠窗户两张桌子,“他们趁店员给其他桌上菜空档,都溜了。”
毛子气得一跺脚,“这要是让哥知道,你这大堂经理别当了。”
“那你说怎么办?”头一天就失职,她这脸可往哪放?
“这个钱我替你想办法,把那个店员开了。”他狠狠地瞪了一眼站在桌边抹眼泪的小红。
“还是不要,你就从我工资里扣,我会嘱咐她以后小心。”她跟她同龄,实在不忍心这么做。
“刚刚老板还夸你,转眼你就掉链子,我真不知说你什么好。”他又疼又气。
玉芬从雅间出来,被毛子拉住,“玉芬,有点事跟你商量。”
他把她拉到一边,“有人没结账跑了。”
玉芬错愕了一下,马上说,“谁出的事扣谁的钱。”
“凌凌让我跟你说个人情,可不可以??????”他吞吞吐吐地说。
“那怎么行?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再说,以后凌凌怎么服众?该怎么扣就怎么扣,受不了就让她们另外找地。”
毛子觉得很没面子,这巴掌打在妹妹脸上,跟打在他脸上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