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美国黑人,野蛮地笑着,揪他的衣服,翻他的裤兜。
“走开,我要回家。”他挣扎着,他不知道关彤彤给他喝的什么葡萄酒,他每动一下,都是天旋地转。
“滚!”关彤彤追上来,用英语警告他们住手,离开。
其中一个黑人停下手,上下打量她一番,然后扑上来要非礼她。
“砰”一声响亮的枪声回荡在空中,关彤彤举着一把小手枪,向着空中开了一枪,两个黑人扔下他们撒腿就跑,今天算是幸运,这两个黑人不是吸毒的亡命徒,否则他和关彤彤都有危险。
她架起他,他并没有拒绝,他们互相支撑着走回小别墅,他筋疲力尽,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们走进小院关上栅栏门。
“我就那么可怕,可怕到你宁愿跑出去送死。”她把他放在沙发上。
他来美国,确实有想看看她过得好不好的私心,但他做梦也没想到,她会以这种方式跟他见面,向他求欢。
“你怎么变成这样?”他的酒也醒了一半,摸索着桌子找酒喝。
她自嘲地笑笑,“你在美国住上十年就知道什么是你最想要的。”
她给他满上,也给自己满上,“一个人每天对着空屋子回忆过去,喝酒恨着毁了自己一生幸福的人,你也会变,变得冷酷,更懂得如何生存。”
“今天我不走了,陪你喝到天亮。”他端起酒杯,“我们不谈过去只喝酒。”他知道她心里一直忘不了偷走她准考证的人,对于这件事,他也调查过,宿舍阿姨,一口否认她曾经看到过谁从宿舍楼出来,倒是她一向丢三落四,会不会是随手扔垃圾,把准考证当成垃圾给扔了。
她端起酒杯,“刚喝完红的又喝白的,你就不怕喝醉了,回去没办法跟玉芬交代?”
“已经交代不明白了,索性喝个痛快,明天你回新加坡,我继续去总部。”他帅帅地笑笑。
“好啊,这才是你嘛!”她露出笑容,与他酒杯相碰,透明高脚杯,荡漾着春光,散发着默契的清香。
他们在静谧的夜色里说着离别之后酸甜,一杯接着一杯,他从没这样舒爽过,也不再介意异乡异客的尴尬,真正放松了自己,关彤彤说到高兴处,伏在他肩头咯咯地笑,他拍着她的肩跟着她笑。
他们又回到高中时代,回到那个无话不谈,亲密无间,撒娇打诨时代,他们笑着,闹着,要把房要顶起来。
二哥看看这越来越浓重的夜色,跺着脚,寒冷侵袭着他,他不想离开,心甘情愿去守护两颗无法背离的心。
他裹紧衣服,不错眼珠地盯着一楼一览无余的窗户。
关彤彤从来没有这么高兴过,她用十年在美国受的苦换来与心爱人一夜狂欢,就像海的女儿得到她心爱的王子,哪怕是黎明变成泡沫。
她们说笑累了,像以前一样,两个人坐在客厅地毯上背靠背,听壁炉“噼啪”作响的爆裂声,他枕着她的肩,慢慢进入梦乡,她就那么直挺挺地坐着,做他的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