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我说多少次,她来真跟我没关系,现在她都不拿正眼看我,我可能帮她吗?”他为自己辩解着。
“嗨,知人知面不知心,她人漂亮又有钱,谁知道会不会被收买?”她叹口气,侧侧身,让他过去。
他张张嘴又把嘴闭上,认栽地点点头,“我是叛徒是吧,随你们怎么想。”他索性挺胸抬头地走进去,反正也是叛徒了,啥都不在乎了。
水晶棺前,楚军正在大夸特夸赵秀娥如何如何为这个家鞠躬尽瘁,他如何知足,他指着三个姐姐,“秀娥脾气是不好,但是她真干实事,咱们家没有她还真不行,你们说说,我们哪件事没帮过?她对咱们家,就是一百百,这句话我就撂在这儿,凭你们信不信。”
三个姐姐紧着点头,大姐拿着钱的手,微微颤着,她叫儿子过来,谢老舅。
“谢什么,用钱的地方说一声,这不叫事。”他得意地看了一眼,旁边蹲着的大哥,“我就说嘛,钱多少没关系,兄弟还能挑你?老大就得带个头,你可倒好,就会扒拉自己的小算盘,多亏秀娥不是那样的人,要不兄弟我得多难做?”
大哥站起来,“你们有钱,说话气粗,我现在伺候妈,你嫂子又没工作,你让我上哪拿钱去?”
“诶,这就不对了,我可听说了,拆迁费就要下来了,你说你没钱?”楚军翻着眼珠子说。
“真有这事?我户口可还在家呢。”大姐睁大眼睛。
“那不还没下来吗?”大哥受到围攻,他头上冒汗,说话结结巴巴地。
楚昭见一家人又要围着房子闹腾,走过来说:“你们有没有良心,就不能让姐夫清净会儿。”
大家都看了一眼水晶棺,平静下来,大姐突然哭起来,“你姐夫活着的时候,一直说家和万事兴,他是不放心这个家呀,莲河??????”
所有人都跟着抹眼泪,赵秀娥走进来,“你们就知道心疼死的,不知道心疼妈,楚军快把妈送回去,没看到她脸色不好看?”
叽叽喳喳半天,怎么把妈给忘了,儿女们这才想起来,旁边坐着的妈妈,半天没吭声了。
他们围过去,妈妈轻轻摆摆手,让他们别说话。
“您心脏又不好受了?”二姐问。
“走吧,坐我的车。”楚军大步出去开车。
“您不好受也不说一声,万一出事咋办?”大哥把妈妈背起来,看了一眼灵堂走出去。
二哥蹲在地上,给姐夫烧了几张纸钱,他脑子里飞速地闪过,饭店外,李慧娟那张欲哭无泪的脸。
他预感到某种不祥的气息,他们为什么被扔在半路?会不会是她做了某种妥协?不然,王子新可不会善罢甘休。
他觉得人真是个奇怪的动物,明明刚刚还是充满仇恨,转眼之间,又动了恻隐之心,他暗暗为她扑朔迷离的人生捏了一把汗。
“老二,你说我们就这么算了?”大姐见他发呆,又忘了妈妈嘱咐的话,仇恨的烈火用到嗓子眼。
“你说句话,我听你的。”她斩钉截铁地说。
“你什么都别做,后面的事都交给我。”他把烧纸都扔进火盆里,拔腿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