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聪敏,引出了我们,我觉得可以给他一个机会。”又有人开口,尽管依旧无情,可却不妨碍那无情中的赞赏
“他看见了我们,不可留。”有人反驳
“无妨,用真知仪将这一段记忆摘除,若能活到最后,再还给他。”
声音渐渐变小,似乎那几人离开了,滔天的山火也熄灭了,那似乎本就为了浇灭火焰的雨水也已停下,圆月当空,若非那被雨水侵袭的地面,方才的场景当真像是一场幻觉。
不知过了多久,远处的林中传来了恸哭声,折夕二人闻声而至,在无数被烧的漆黑林木中,横七竖八的躺着几十个早无气息的身躯,凌乱的枪械四下纷乱,好似在诉说着命运的不甘,在这杂乱中,有一人跪在地面,他的脸深埋进身前的泥土里,而哭声正从那泥土中不停地传出。
“刚才那些是什么人?”二人都没有去打扰那哭泣的身影,静夜则是对刚才那几个神秘的身影更感兴趣,毕竟,能够轻易摧毁这全副武装的几十名军士,静夜自问或许可以做到,但绝对不是从正面进行硬抗。
“规则者。”折夕的回答很简单,似乎对于这种事早已了然,哪怕眼前此刻躺了这么多的尸体他依旧平静的面不改色。
“我不明白,能详细说说吗?”静夜追问,她很讨厌折夕此刻的模样,总有种看透一切的默然,让不明事理的旁人看来更像是在显摆什么一样。
“如果你把这看成是一场游戏,应该就容易理解了。”折夕回答,而远处那人的哭声渐渐停下,他从泥土中抬起了脸庞,被泥土遮挡的脸庞让二人看不清他的容颜,可那一双明亮的眸子却不曾沾染半点泥土,即便有着泪珠滑落,却依旧迥然有神。
“游戏?”纠结了千人以上的规模只是为了玩一场游戏,静夜不明白谁有这样的魄力,敢拿无数人的生命如此挥霍。她摇了摇头,不再去想,而是将目光看了那个同样看向他们二人的唯一幸存者。也是被折夕口中的规则者唯一留下的活口,她仔细看了半天,并未发现此人有任何特殊的地方,若非说有,那只能说那双眼睛还真是好看。
“你们是什么人。”那人的眸子瞬间变得暗淡下来,似乎是陷入了茫然,他又看了看四周横七竖八的躯体,茫然更甚,这些与他穿着同样装束的身体,给了他一种很熟悉却又陌生至极的感觉,他有点心痛,可又找不到具体的原因,只好难受的抓住了心窝,用外在的疼痛去止住内在的莫名。
“路人,在山中迷了路,听到这里有人在哭,就过来看看。”折夕开口,他有些古怪的看着那人的举止,似乎不明白他在做什么似得。
闻言,那人抓住心窝的手更加的用力了,疼痛让他连腮帮都鼓了起来,半晌后他才一扫眼中的茫然开口道:“你骗人,你杀了他们。”
话音落下,他猛地起身飞快的从腰间拔出了一把手枪将黑漆漆的洞口对准了折夕。静夜见状连忙闪身至折夕身前,她的速度更快了,闪身至折夕身前的同时手中的锋利已经被她横在身前。
“这是路人该有的身手吗?”那人没有扣动扳机,只是冷冷的看着二人,好似刚才的掏枪只不过是为了验证二人话语的真假。
“你诓我们?”静夜见状眉头当即就竖起来了,手中的锋芒都开始微微颤抖了起来。
“在热武器时代,居然还有钟爱冷兵器的人。”那人露出一抹笑容,是森冷的,随后他继续开口道:“小姐,你很漂亮,却也让人惋惜,如果我没有猜错,你是个活在黑夜中的刺客,对吗?”
听着对方的话语,静夜抬高了头,以一种俯视的姿态看向了对方。进入能势部门的她,虽然这几年的主调一直是在办公室内做个闲人,可的确,在这之前她纯粹的就是一个无情的杀人机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