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线一·叙旧

随着浅川希子与赤司征十郎也步入场地,仪式正式开始了。    因为是订婚礼,因此并没请来教堂的神父,或是神前的御守,二人只是相携端坐于最前方。    赤司修介举起手中的高脚杯,垂下眼睫朝着那边不动声色地瞟了一眼。    浅川文也、迹部景吾、铃木朝太、以及……    他的目光在姬海远淳的身上停留了一瞬。    从热闹的人群之中抽身而出,最后看了一眼穿着宛如盛放的花朵一般娇艳,繁复美丽的花嫁振袖的浅川希子,赤司修介将眼底的遗憾深深埋藏起来。    他控制不住自己一般,不住想到。    ——如果当初,茗香与自己没有遇到那样的事情,那如今身着纹付羽织袴的人就会是自己。    ——而茗香的笑容,一定是更加温暖,更加灿烂。    就在此时。    “修介少爷。”    赤司修介蓦然抬头,身着黑色的燕尾服的松本管家映入眼帘。    他嘴边的笑容一瞬间变得有些复杂。    松本管家只有三十岁出头的年纪,与赤司修介年龄相当。作为从明治时代便服侍赤司家的松本家如今这一代服侍家主的继承人,他和赤司修介曾经是一同长大的玩伴。    “英真……”    赤司修介喃喃着,神色复杂难辨。    松本管家朝着他鞠了一躬:“请随在下来这边,老爷在这边等您。”    随着赤司家如今的管家管家——松本英真,赤司修介穿过重重热闹汹涌的人流,绕过场地用鲜花布置的边缘,直到了凹字形后远处,西北边的边角。    一方青石桌凳,周围是身穿黑色西服、眼戴墨镜的身材魁梧的保镖们。而在神情紧张,不安地环顾四周的保镖正当中,是身着纹付羽织袴,淡然地品着茶的赤司征臣。    “兄长大人。”    赤司修介开口,垂下眼帘让人看不清表情。    声音有些沙哑。    “修介。”    赤司征臣抬起头,淡淡地扫了一眼自己的幺弟:“你今天还是来了。”    赤司修介忽然觉得好笑的厉害。    “曾经我和茗香与征十郎相处过很长一段时间,茗香对征十郎很是喜爱。”他声音有些颤抖:“如果茗香还在的话,一定希望能够出席征十郎的订婚礼。”    赤司征臣端着茶杯的手顿了顿:“你……这么多年,还是没有原谅母亲……”    “不是原谅不原谅的问题。”赤司修介扬起一抹苦笑:“对于母亲我并没有……过多的责备。只是,无法面对罢了。”    “不管你对赤司家,对我有多大的意见,你也应当赶来见母亲最后一面。”赤司征臣宛如古井无澜一般的声线出现了微微的波动:“你是她最疼爱的孩子,她最后还在呼唤你的名字。”    赤司修介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抽搐。    “母亲去世的时候,我并不知情。”    “可你应该想到。毕竟五年前母亲便查出过癌症……而癌症的复发率,转移率有多高,你应当想得到。”赤司征臣目光灼灼而道:“起码……你该给我们留个联系方式……”    赤司修介沉默了。    良久,赤司征臣深深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弟弟,叹了口气。    “修介,母亲最后的遗愿就是,希望你能够回到赤司家。”    “不好意思,二哥,只有这个我做不到。”    赤司修介迅速地回答,头低垂着,刘海遮掩着瞳孔,让人看不出他的表情。    “……这么多年了,你也该放下了。”    杯中的茶水被风吹过,泛起一阵微波。赤司征臣将目光从茶杯内的水面倒映着的染着墨绿色的风景移开。    “修介,不管是当年爱着你的浅川茗香,还是临终时都放不下你的母亲,她们都不会希望看到你这个样子。”    看着赤司修介仍然默不作声,赤司征臣原本垂立在身侧的左手缓缓紧握成拳。    “修介……诗织的死,你应当还记得吧。”    果不其然,赤司修介的目光有一瞬间的波动。    在赤司本家与家主关系较近,曾经陪伴着赤司征臣他们三兄弟一同长大的亲信都知道。    赤司修介,最喜欢的人是浅川茗香,最佩服的人,是赤司诗织。    在赤司诗织还没有嫁入赤司家,名字还叫做三木诗织的时候,曾经与赤司修介是同班同学。    加上赤司征臣,三人高中均毕业于洛山。    那个时候,赤司修介是班里叛逆的摇滚青年,而三木诗织,则是班里最温柔最勤勉,宛如大和抚子一般的班长。    而赤司征臣,则是高他们两届,在校内人气鼎盛,虽然冷淡但支持者众多的学生会会长。    三木诗织在和赤司征臣交往的时候,自然也多多留心了一下这位未来的小叔子。    可以说,在那个时候,三木诗织的经商才能便初见端倪。    在学生之间便流传着这样的说法,那些真正让三木家赚的盆满钵满的股票,不知有多少是三木诗织私下搜集资料,温柔婉转地在自己的父亲耳边轻声提起的。    当时的三木家家主,三木诗织的父亲自然发现了女儿不同寻常的天赋。然而他却并未过多在意。    他看不上这个女儿。    即使这个女儿有着再敏锐的商业嗅觉,也只不过是未来总要嫁到别人家的,成为别人家的夫人,相夫教子。    在三木家家主的心里,这就是三木诗织未来的命运。    而她的夫婿,自然是要能够给三木家带来最大利益的。    三木家家主笃定地想到。    他为三木诗织物色的夫婿,便是当年参与姬海家家斗的姬海明臣。    一方面,二人均是投身于股票行业,以证券为当前主业的家族,在日本经济飞速膨胀的那时,与其鹤蚌相争让渔翁得利,不如两家强强联合共谋大业。    另一方面,那时的姬海家深陷于内斗之中,争夺家主之位的姬海明臣与姬海丰臣都在拼命扩充势力,希望自己能够得到更多来自外方的帮助。那时的三木家家大业大,对于这门好亲事,姬海明臣自然是非常满意。    不过,这其中唯一的变量却被二人巧妙地忽略了。    而这变量,最终导致了三木家和姬海家长达五年的和盟,彻底翻盘。    ——三木诗织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便在某个媒体曝光的场合下,公然高调宣布与赤司征臣即将成婚。    连姬海明臣的名字都没提。    姬海家自然是勃然大怒,当然,同样勃然大怒还有三木诗织的父亲。    可三木诗织并没介意,她直接以三木家一些核心的商业机密相要挟,和父亲进行了秘密谈判。    据说,第二天三木家家主从书房和女儿谈判之后出来,已经是凌晨时分。三木家家主脸色灰败的可以,甚至在下楼的时候摔了一跤。    这件事发生在三木诗织即将从洛山高中部毕业的时候,可以说是举校轰动了。当时的三木诗织,在洛山的人气简直爆棚,属于那种出班门就有星星眼的学弟学妹拿着笔和纸求签名的。    不过,为了商业安全,三木诗织都微笑着拒绝了。    赤司修介印象最深的是一个场景。    为了避开热情的学弟学妹,三木诗织在某个夏日的黄昏,静静坐在空无一人的教室之中。    直到最后一个守着的迷妹最终放弃,她才笑着拨了个电话,走出班门。    校门口,黑色的丰田车车窗摇下,里面露出的是赤司征臣意外温柔的面容。    那时的赤司修介,正和自己乐队的队友们一同在墙角的地方排练。    一转头,就看到了那个画面。    他一向冷酷严肃的二哥,居然也会像是冰山融化一样,露出那么温柔的表情。    而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三木诗织,就那样挽着赤司征臣的手臂,夕阳映照着她温柔的侧颜。    就像是无数陷入恋爱之中的平凡少女一样。    那个画面久久映在他的脑中,无法散去。    ……    “我记得。”    赤司修介闷闷地说道。    “我承认,我为征十郎选择浅川希子,是有自己的私心的。”    赤司征臣叹了口气。    “你应当也感觉出来了,那孩子身上,有着不逊于诗织的商业嗅觉,脾气秉性和诗织更是有七分类似。你一定以为这就是我全部的原因了。”    说着,赤司征臣转过头去,直视着赤司修介,苦笑着说道。    “你可能不知道,征十郎曾经和我的谈话。”    赤司修介猛然抬起头,眼中闪过犹如暴风一般的震惊。    “我对征十郎,是有所亏欠的。他母亲去世得早,他又实在是太聪明,我怕他因为出身于赤司家怠惰自己。”    赤司征臣一字一句斟酌说道。    “可没想到,等回过神来,那孩子身上,却有了如同山一样的负担。可即使是这样,他也从来没有对我提过任何要求。修介,我知道,我是个不合格的父亲……我也对不起诗织。”    空气之中顺着风卷来无边的沉默。    “可就是那样的,我的儿子,那天在书房之中,不慎听到了我和石田谈起,有关他婚事的问题。就在石田走了之后,他推开门,忽然对我说,他想和浅川希子结婚,除了她,他不会接受任何人。”    赤司修介浑身一抖。    “没错,修介,那个时候我在他的眼中看不到一个十六岁孩子的天真,他是认真的,虽然我是个不合格的父亲,但我仍然感觉到了。那一瞬间,我仿佛又回到了十八年前的那个夏天,我和诗织……当然,也有你和浅川茗香小姐。”    “……胡说!”    赤司修介脸上的表情忽然崩裂了。    “你们根本就不在乎我和茗香!如果在乎的话,为什么,为什么你们明明知道我和茗香的事情,却迟迟不肯向浅川家提出婚约?”    “——因为浅川家不傻!”    赤司征臣厉声说道。    “修介,那个时候母亲是怎么劝你的?母亲劝你暂时把乐队放到一边,先从子公司开始,慢慢接触家族里面的事务。可你又是怎么做的?你把母亲的话当做耳旁风,执意要做乐队……我问你,乐队队长,这种身份,当时的浅川家老夫人,怎么可能看上你?”    “……”    “你真的以为母亲当年让你接手分公司的事务是为了束缚你,把你绑在家族之内的吗?连家族事务都不碰,外人怎么看你?母亲怎么替你提亲?”    赤司修介身侧的拳头紧紧的攥了起来。    “修介,你口口声声,爱浅川茗香小姐,可是你真正为茗香小姐付出过什么?只是长久的追念?——你明明有和她白头到老的机会!是你自己放弃的!不要把什么事情都怪哉别人身上!”    说最后的这句话的时候,赤司征臣眼角都微微泛起了红色,几乎算得上是低声吼了出来。    赤司修介的脸一瞬间变得煞白。    *    “我们还要这样多久?”    推杯换盏的宾客一批又一批,以水代酒的赤司征十郎已经不耐烦了。    “再忍忍,还有一阵就结束了。”    在他身边,同样坐得笔直,感觉已经快要坐麻了的浅川希子温声细语,低声好言相劝。    在二人面前,宛如长龙一般的敬酒队伍终于一个一个地离开了,最终,只剩下了稀稀疏疏的几位。    送走了最后一位,赤司征十郎长舒了一口气。    放下手中其实是装着清水的酒樽,他的胳膊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    ——这可是洛山篮球社社长都受不了的强度啊。    浅川希子默默看了一眼,不动声色地轻轻扶过赤司的右臂,用宽大的花嫁振袖的袖子遮掩着,替他时轻时重地按摩了一阵。    赤司征十郎长长舒了一口气,趁着周围的宾客散去,四下保镖严阵以待包围得严实的时候,轻轻将头靠在了浅川希子的肩膀之上。    “!”    浅川希子有些微微的惊讶。    赤司征十郎闭上眼睛。    “我很高兴。”    他忽然这样说道。    浅川希子原本被惊吓到,僵硬而标准地下意识重叠置于腿上的双手忽然一顿。    许久,她忽然露出了放松的笑容,迟疑着,宛如试探一般地,将头微微侧过去。    用温暖的脸颊,挨在了对方太阳一般明亮的赤发之上。    就在此时,一个突兀的声音,伴随着有些干硬生涩的鼓掌声,忽然响了起来。    “看起来感情很好啊。”    一道充满了磁性的醇厚男声响起。    浅川希子和赤司征十郎宛如触电一样,迅速分开,端正了坐姿,速度之快,令人瞠目结舌。    来人双眼微眯,不慌不忙地将双手放下,一头蓝发异常醒目。    赤司征十郎看到来人,立刻眯起双目,语气一瞬间低沉下去,变得异常危险。    “桥本先生。”    来人正是桥本薰。    “正是在下,赤司少爷。真是恭喜二位了。”    “……”    赤司征十郎紧抿着唇,目光阴沉,一言不发,    桥本薰却完全无视了赤司征十郎难看的面容,笑吟吟地说道:“啊,对了,说来,少夫人不知最近身体可还好?”    略微顿了一下,桥本薰的笑容深了些,微微显出恐怖。    “……那次的失误是意外,下次就没有这么简单可以避过了,赤司少爷。”    “你这家伙——!”    就在赤司征十郎忍无可忍,正要脱口而出之时,却忽然感觉衣袖被身边的浅川希子不动声色地一拽。    “征十郎,注意看周围。”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只能被二人听到。    方才差点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的赤司征十郎这才完全冷静下来,朝着桥本薰的方向定睛一看。    这才发现,桥本薰身后,竟然有一位穿着青绿色留袖,梳着简易的盘发的女子,低垂着头,紧紧跟着他。    仿佛一盆凉水当头浇下,赤司征十郎陡然恢复了理智。    “有关内子的事情在下自会亲力亲为,不劳您关心。”赤司征十郎压抑着声线,平静说道:“只是不知,您身后这位是……?”    巧妙地转换了话题。    桥本薰微微眯了眯眼,仿佛没想到赤司征十郎竟然真的忍了下来。    他目光宛如凌厉的射线一样,毫不客气地扫过一边的浅川希子,带着的威压让赤司征十郎好不容易压下去的不爽差点又卷土重来。    浅川希子却不在意,只是微笑着浅浅颔首,只是再抬起头的时候,那目光却极其认真。    不带丝毫笑意,毫无任何恐惧,直视向桥本薰。    对视了几秒,最终是桥本薰先移开了目光。    “……这位是拙荆,名为桥本奈奈子。”    “奈奈子小姐,好久不见。”    浅川希子露出了亲切的笑容。    原本宛如含羞草一样躲在桥本薰身后的桥本奈奈子——原名杉本奈奈子,被浅川希子突如其来的招呼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只是微微抬起头来,推了推眼镜,张口结舌,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看她这样,桥本薰面色微愠,用那充满了磁性的声音低声凑到杉本奈奈子耳前说道。    “奈奈子,赤司家的少夫人问你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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