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幽绿的脸紧贴着我笑,我感觉身上就像是贴着一具尸体般,她紧紧地攀附在我身上,可是除开第一声的尖叫外,我再没发出一点点声音。
我很悚然,一见她的眼钉着我的,背上也就遭了芒刺一般,也死死地盯着她的,视线不敢移动分毫。
心里咚咚跳着,脊背上倏地透过一股寒气,额头上顿时沁出了冷汗。
我怕我若是有分毫移动,她就会忽然扑将上来,一口咬断我脖子。
那双幽绿的眼睛,如冰雪天里,在结冰的河面上嵌着的两个细小黑点,比一般人的瞳孔都要小上许多。
我大脑一片空白,眼前那张脸还在咧嘴笑着,而且那张嘴越咧越大。
也笑出声音来,那声音越来越大,而且粗哑得厉害,像是带着冰渣,只比之前的白锦绣好上一些。
我呼吸一滞,忽然有些喘不上气来。
我试图忽略眼前这张绿幽幽的,无比靠近的脸,但根本做不到
“怎么啦?”
有些耳熟的男声传进来,头顶上的被子被人拉开,幽冥草光芒大盛,是原来照顾过我的那位年轻男医生的脸,我心里瞬间崩溃,迅速爬出被子,扑到医生怀里失声痛哭起来。
医生先是一愣,随即呼吸平和地柔声说道:“不哭不哭,告诉哥哥,你怎么啦?”
他一手搂着我,一手拍着我的后背安抚。
“是做噩梦吗?”医生再次柔声问道。
我渐渐平静下来。
“你看见床上有什么东西吗?”
我弱弱地问。
医生没有立即回答什么,只听哗啦一声,医生腾开一只手将床上的被子全部掀开。
“只有一根草,其他什么也没有,是你带过来的吗?”
“真的吗?”
“真的。”
闻言,我转头看向床上,白白的被子被医生掀到床脚,团成一团,床上除了一根普普通通的幽冥草,其他什么也没有,再看向旁边的床上,被子依旧凌乱,像是刚有人起来过的样子。
我依旧心有余悸,不敢回到床上。
“还是害怕吗?我去开灯。”
我放开医生,回到床上,灯的开关在门边,医生转身过去我捡起床上的幽冥草。
“啪!”
病房里瞬间光亮起来,医生又往回走,边走边说道:“现在好些了吗?”
我正要点下去的头忽然就点不下去了,医生身后的门边,发出幽绿光芒的长发女人对我咧嘴一笑,嘴角慢慢咧到耳根,如同一个小丑模样,笑着,她转身穿出门去了。
外面再次传来“笃笃笃”的高跟鞋声音。
那声音徘徊在门外。
我最后一眼看见医生面上诡异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