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看过去,只见深夜的路上,乌压压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
“外面有什么?”
先生转过头来,忽然将我搂在怀里,低沉又温和地说道:“你说得没错。”
夜里睡得不大踏实,也不安生,一觉醒来只觉得周身都是汗津津的,但是又想不起来昨夜究竟梦见了什么
……
“……回忆像个说书的人,用充满乡音的口吻,跳过水坑,绕过小村,等相遇的缘分……”
校园广播里缠缠绵绵的歌声飘飘荡荡,婉转低回……
因为我们的房子离学校近,早上还没起床就能听到。
先生不在的时候是一涯为我准备衣服,先生回来以后,我也总算是有了一点人权,可以决定自己穿一些简单清爽的衣服。
但是时下流行的那些衣服,还有女孩子比较喜欢的烟熏妆,长刘海等等,一涯是死也不许我穿弄的。
什么浅裆的牛仔裤,吊带小衬衫,家里统统不许存在这种东西。
一涯说,你要是敢那样搞,我就把你扔出去。
最可怕的是,当时先生就坐在我们旁边,一涯说要将我扔出去的时候,先生笑而不语。
穿一件白色浅口薄毛衣打底,外搭一件短款驼色厚毛呢外套,外套上连着一个帽子,帽子上有条大大的白毛领子,底下穿一条黑色加绒的铅笔裤,脚上一双浅口带毛球的雪地靴。
换衣服的时候,其实我很好奇,这么多衣服都是哪里来的?
先生是向来不管这些的,而一涯也从来不见出门,叶知秋更是什么都不懂,这些衣服,总不能是用法术变出来了的吧?
问过先生,才知道真的是一涯去准备的,他虽然平日并不出门,但选好样子以后,总有人将这些东西或寄或送,带到我的衣柜来。
初冬的小镇上,阳光长满了细绒毛。
我们是一起出的门,先生一手帮我拎书包,一手牵着我往学校走。
我朝先生问道。“一涯究竟是什么人啊?有时我总觉得他好神秘,也好厉害。”
“一涯啊!
在人间,他算是大多数人眼中的成功人士了……
只不过后来遇到一些事情,所以对后来的生活有些厌倦,于是躲避到我这里来,也正好照顾你的生活。
你们世界的事,他其实懂得很多,以后要是有什么不懂的事情,不防去问问他,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的收获。”先生语调依旧温和又低沉.
能有这样能力的一涯,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成功人士吗?还是说,自己没有弄清楚“成功人士”这个词的位置在哪里,但至少,这样的一涯绝不是个普通人吧。
也不知道是心有灵犀,还是一不小心将心里话念了出来,反正刚醒神来,又见先生想了想说道:
“嗯,他大约算是你们所谓的,顶级豪门吧,或许,比昨夜我们所见的那两个女人还要强得多。”
“昨夜见到的两个女人?她们也是豪门出身,可看起来怎么不太像。”我问。
“哪里不像。”先生问道。
“在我的想象中,豪门中人,脸上常年有一种无论如何也无法忽视的骄傲风骨。
一举一动间,也莫不声势浩大,进进出出时处处都是花团锦簇,人群做伴。
而昨日的两人……很奇怪,明明正是遭逢生死大事的时刻,身边也孤零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