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去玄天道宗参加试炼吗?才区区洞虚初境,恐怕连第一关都过不去就要被淘汰,居然还搞的这么苦情,真是土包子。”
一个嘲讽的声音不合时宜地响起,让几人顿时愤怒不已。
萧凡转头看去,一名神情倨傲的少年正站在旁边满脸不屑地看着他们。
少年大概十三四岁左右,华服精美,腰悬玉佩宝剑,身后还跟着两名护卫模样的中年人,显然出身不凡。
“跟你有什么关系?用的着你多管闲事!”
陆玲瑶闻言顿时怒火中烧,说自己也就罢了,这人竟然敢对师傅玄策子不敬,当下便大声呵斥道。
“呵呵,我看不惯说几句怎么了?就是见不得你们这种异想天开的癞蛤蟆,没本事就该在穷乡僻壤呆着,来这做什么白日梦?”
华服少年面露讥讽,双手环抱立在一旁,刻意放大了声音,似乎想让在场修士都听到。
这句话一出立即惹恼了周围许多前来参加试炼的修士,甚至有脾气暴躁一点的不顾城中禁令当场拔出了长剑。
他们当中有不少来自小宗门小家族的年轻人,寒窗苦修数十载,就是为了能进玄天道宗改变自己的命运,眼下却被这样嘲讽,谁能忍受?
“毛都没长齐也敢在这狺狺狂吠。”
“这是谁的裤裆没缝好把他露出来了?赶紧收回去。”
“不好意思,犬子修炼功法出了差池脑子不太好,我这就一泡尿滋醒他。”
………
这些修士可不像陆玲瑶他们这么“温和”,当中有不少“老油条”,回怼的话中纯朴又带着尖酸刻薄,连刚才还在气愤中陆玲瑶几人都忍不住被逗笑了。
华服少年自幼便锦衣玉食,入耳皆是阿谀奉承,何时听过这等下流话,顿时气的满脸通红,大声叫嚷道:“张成王灿,给我把他们都杀了!”
两名中年护卫面色一凝,默默挡在华服少年身前,担心群情激愤之下会有人突然出手。
“羽青王朝武悼王世子武青在此,谁人再敢出言不敬?”
名叫张成的中年男子高举一枚刻有武悼两字的青铜令牌,随后运用灵力大声怒吼道,当即将众人嘈杂的叫骂声压制了下去。
在场众多修士顿时鸦雀无声,武悼王雄据一方,在羽青王朝威名赫赫,据说其修为已至第四境天启境,其麾下精锐甲士无数,谁也不想图一时口快,为自己所在的宗门家族招来灾祸。
“不要放过这几个土包子!”
在场修士少说也有几千人,怎么可能杀的完?华服少年此时也回过神来。
于是便把怨气统统洒在陆玲瑶几人身上,要不是那个土包子敢回嘴,自己也不至于被这些底层修士辱骂。
虽然众怒不敢犯,不过收拾几个小修士还是绰绰有余。
张成王灿闻言立刻双手捏动法诀,一股冰冷的气机锁定萧凡几人,竟然当着这么多修士的面就要对他们动手。
守卫传送阵法的士兵往这边走了几步,看清楚张成出示的令牌后又默契地站了回去。
“小徒并未出口伤人,只是辩解了几句,敢问道友,我等何罪之有?”
玄策子心知此事恐怕不能善了,于是挡在萧凡三人身前,试图据理力争。
“对少主不敬便是罪。”
张叔神情冷漠,没有多言,捏动法诀就要出手。这虽然触犯了常胜城的城规,但规矩这种东西,本就是给底层人定的。
“这也太嚣张了,难道就没有人管吗?”
“慎言,不要给自己惹祸上身…”
“本人声明,只是恰巧路过,与这几人无关,也没有发表任何不当言论…”
明明是武青挑事在先,受惩罚的却是萧凡等人,众人见状纷纷愤慨不已,不过却再也没人敢出头替萧凡他们说话了。
“住手,我们是玄天道宗内院弟子,谁敢伤人?”
眼见这些人要伤害师傅师弟,萧凡情急之下拿出三枚令牌往前一站,大声喊道。
“这怎么可能?”
武青瞳孔一缩,他深知玄天道宗招收内院弟子之严苛,就连自己所在的家族也是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才获取到一个名额,眼前这名年轻人竟然有三枚!
“少主,好像是真的。”
王灿曾与玄天道宗弟子有过往来,认出这三枚令牌并非作伪,当下停止催动灵气,湊到华服少年耳边低声道。
武青心念急转,难道他们都是某个低调隐世家族的核心子弟,故意遮掩了修为?
能一下子拿出三枚内院弟子令牌,恐怕其底蕴深厚的难以想象!
“内院弟子又如何?我先去取个灵宝,稍后再和你们计较。”
武青神色淡然,冷哼一声,随即带领张成王灿就准备离开。临走之前还不忘嘱咐一句:
“有本事你们就别走,在这等着。”
众人看向萧凡几人的眼神顿时变得充满敬畏,他们虽然看起来平平无奇,竟然能随意惊退武悼王世子,想必来头大的吓人。
不过直到萧凡三人即将进入传送阵时,武青都没有再回来。玄策子这才长舒了一口气,看来对方确实是被惊退了。
三个时辰很快过去,他们当然不会在这傻傻的等武青过来,萧凡三人依依不舍地和玄策子告别,又以师礼躬身作了几揖。
“师傅,我们要走了,你一定要保重。”
“走吧走吧,又不是以后不回来了,别啰啰嗦嗦的让人看笑话。”
玄策子冲着几人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随后便慢慢转身离去,只是苍老孤单的背影在人群中显得有些萧索落寞。
直到玄策子背影消失在汹涌的人潮中,萧凡三人才与周围修士一起踏入传送阵。
符文流转,灵光闪动,传送阵法开始运行,三人也走向了未知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