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从抽屉里拿出了赵信的报告递给钟焉，清心咒的经文被单独誊写了一页，钟焉接过默念了一遍，确实与他记忆中的一模一样，不解的抬头道：

“首席，我也不清楚，这个经文确实与我背诵的完全一样。”

王钦上半身前探，双眼透出摄人的光芒，紧紧盯着他，脸上笑意消失，严肃的问道：

“是吗，你仔细想想，会不会除了清心咒还有其他可能性。”

面对逼人的眼神，钟焉背后冒出密密麻麻的汗珠，脑海中迅速过了一遍，除了清心咒，剩下的不过是鬼焱棍和百鬼册，他不敢多想，连忙回答道：

“确实没有，当时把我从黑暗中唤醒的确实是清心咒，如果我知道什么，绝对不会有所保留。”

王钦听罢，失望的坐了回去，说道：

“别紧张，我相信你，能够主动请缨加入猎鬼司的人没几个，有这个信念的人不多。”

钟焉见气氛缓和下来，从开口袋中掏出了鬼钱庄的纸币，问道：

“首席，这些纸币，你知道有什么用处吗？”

王钦接过纸币，翻看完后，还给钟焉，说道：

“根据我们掌握的信息看来，厉鬼并不是这个时代才诞生，而是自古以来就有，先人也曾对抗过厉鬼，并且成功将厉鬼封印了一段时间，让我们有了几十年甚至更长时间的安定。”

“你看有些鬼器明显不是现在的产物，例如现在在大广省的梆锣，那是古代人打更用的工具，所以我们大胆推测，如果这些鬼钱庄的纸币，不是恶作剧，必定有它的用途，例如可以用来购买鬼器，或者是使唤厉鬼，只是我们现在还没有找到使用的途径以及方法。”

钟焉听到这个大胆的推测，难以置信的道：

“使唤厉鬼？这也太夸张了吧。”

王钦点了根烟，深深吸了一口，笑道：

“夸张？你没听过一句古话吗？有钱能使鬼推磨，有没有可能指的就是这个纸币。”

这脑洞大开的猜测，让钟焉忍不住佩服起来，确实现在这个世道，什么都有可能发生，不能再以正常的思维思考。

“收回去吧，这个纸币总部仓库里还有不少，你留在手上说不定还能找到真正用途。”

钟焉点头收回纸币，斟酌的问道：

“首席，按照你的推测，如果继续发展下去，会出现什么情况？”

王钦听到这个问题，愣神许久，缓缓说道：

“厉鬼的强度及频率会超出猎鬼司所能应对的范围，我们将不得不收缩战线，逐渐放弃边缘城市，最后只能固守省会城市，如果再持续恶化下去，我们只能集中力量，在各省用黄金打造安全屋，到了那个时候，就是保留人类的火种了。”

“当然，短时间内情况还不会到这个地步，再久就不好说了。”

“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没有，除非有重大的发现，足以打破现有的格局。”

钟焉沉重的点了点头，心中暗忖：

‘看来自己的百鬼册，得想想办法加快进度了，现在才关押了一只食尸鬼，是不是可以借助猎鬼司的力量呢？这里头究竟藏了什么秘密，为什么信中要叮嘱我保密？’

兴许是看出了钟焉的担忧，王钦宽慰道：

“不用这么忧心，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我们最近发现了一些有意思的东西，明天雨柔会带你们看看，能够为猎鬼队关押厉鬼的时候提供助力，就算到现在，我们对这个世界仍然是所知甚少啊。”

钟焉听到王钦安慰的话，知道他误会自己在担忧未来的事情，不过并不打算开口解释，顺着说道：

“好的，首席，那如果没有其他事情，我就先回去了。”

“嗯，去吧，我们的谈话记得保密，不要引起不必要的猜测。”

王钦看着钟焉离开，摇了摇头，继续埋头工作，而钟焉从研究院出来，看着安静的夜色，深深呼了口气，王钦的一席话让他生出强烈的紧迫感。

同一时间，大广省猎鬼司。

赵信看着陈伊韵拿过来的材料，细细翻看了起来，正是他之前让陈伊韵调查钟焉生平的资料。

钟焉经历并不丰富，但是赵信仍来来回回看了几遍，想到前两天总部回传的消息，清心咒对于吞噬厉鬼没有作用。

赵信不怀疑王钦在这方面的专业性，脑海中暗暗思索：

‘孤儿，五岁被肇始庙收养，八岁，也就是十年前从北定省肇始庙过来光孝寺修行，离开不久肇始庙不久，肇始庙就被试射的炮弹摧毁了，而后这几年开始厉鬼横行，虽然中间隔了四五年的时间，但钟焉你过来光孝寺真的是个意外吗？’

‘现在打破了此前吞噬厉鬼的规律，我不相信全部都是巧合，可惜肇始庙已经没人了，不然真得细细调查一下才行，你身上究竟藏着什么秘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