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珣毫不犹豫道:“的确,无论是厉山真君还是虞家人都一直隐瞒着我他们谋夺我血脉的计划。当年厉山真君还曾亲自来虞家查看。在确认我是神族血脉之后,厉山真君亲自施法将我的记忆抹去。”
“因厉山真君指望我能晋升金丹,所以并未直接损害我的神魂截取我的记忆,而是采取较为温和的方法,用法术遮盖我的记忆。只是厉山真君与虞家虽知我的血脉源于太古神族,却不知究竟是哪位神族之血脉,更不知其有何神通。我之血脉,一旦觉醒便具有破幻辟邪之力。也因此,当我进阶筑基时,血脉之力爆发,直接破了厉山真君的法术。”
说到这里,虞珣苦笑一声:
“在我筑基之前,我一直以为未来的我将会成为虞家家主,还曾计划在我当上家主后彻底改变虞家,不再以培养炉鼎为业。你们可以想到,当我知道我早已被老祖牺牲掉后的心情。”
战松闻言露出不忍之色,符摇光也颇为唏嘘,道:“前后落差如此之大,虞道友还能马上平复情绪,不曾被人看出端倪。能有这份心性,虞道友将来必会有所成就。”
虞珣叹道:“就算未来有再大的成就也要活下去才有用,若非厉山真君怕人发现端倪,不敢带我进入临仙宗,我又怎能苟活到如今。”
符摇光奇道:“为何不敢?厉山真君好歹也是半步化神修士,难道还有人敢阻拦不成?”
虞珣道:“符道友有所不知,我虞家虽然做的是炉鼎生意,但厉山真君身边已有我虞家女修服侍,若是再带我入派,定会令他人生疑。”
符摇光奇道:“有两个炉鼎,又怎会令人生疑?”
虞珣苦笑道:“我虞家派去服侍厉山真君的乃是我的姑姑虞落梅。我姑姑乃是单冰灵根资质,如今已是元婴初期修为,有一个元婴期的炉鼎,却还找筑基女修作炉鼎,又怎会不令人起疑心。”
“元婴期!”符摇光倒抽一口冷气:“你家老祖是不是疯了!有这样的后辈不千方百计地留下来振兴家族,反而送人做炉鼎,恕我直言,你家老祖,脑子没问题吗?”
虞珣嘿然道:“我家老祖的脑子非但不疯,反而清醒的很呐!他会如此做,说穿了,不过是为了稳固自家地位罢了!外人只当我虞家功法只能女修修炼,这才只培养女修做炉鼎。其实我的虞家的功法从来不限男女,当年虞家先人得到功法后,本是决定由资质差族人的去做炉鼎,换来资源去栽培资质好的族人。这虽然并非正道,但也是一心为家族计,乃是无奈之举。”
“只是修士虽不似凡人那般看重男女大防,但比起男修,会用炉鼎的女修到底是少数,如此一来,去做炉鼎的女修越来越多,男修则越来越少。此消彼长之下,虞家的权力渐渐操纵在男修手中,最终的结果就如你所见,虞家的女修不管资质如何,都注定只能做炉鼎,而男修资质再烂,亦可坐享其成。你问我家老祖为何不许我姑姑修炼,便是因为这个原因!”
说白了,虞家老祖不是不明白虞落梅的价值,但比起一个兴盛却不能给自己带来的好处的虞家,他宁愿选择继续延续目前的状况。
虞珣道:“我姑姑资质虽好,但虞家却容不得她。因她资质不凡,最后被老祖想方设法送去服侍厉山真君,并借此与临仙宗搭上关系。”说到这里虞珣冷笑一声,语气透出嘲讽之意:
“说来可笑,我家老祖对我家姑姑防备甚深,连个低阶的功法都不愿给我姑姑。反而是厉山真君,见我姑姑资质不凡,特意寻了适合冰灵根的功法给我姑姑修炼。只可惜,我姑姑炼不出剑心,无法成为真正的剑修,不然就可直接拜入临仙宗,也不必做这炉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