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像个大小姐啊,简直像个女匪!”
怀宁在一旁斜眼瞟着谭琳媛,轻声嘀咕。
谭琳媛问清缘由后,回到怀宁身边:“您最好找机会和陛下说说,这么缺德的事都干得出来,太子得多缺银子啊?”
怀宁脸上像挂了霜,银牙轻咬下唇:“太子在外,他手下竟这么无法无天!是得找个时间,和父皇说说!”
……
御书房中,周温伏在案前,翻看被庄仕礼和刘润溪拣出的折子。
他突然想起,庄仕礼提议与西夏联姻的事。
鸿胪寺的使节人选刚选好还没出行,九儿子的噩耗就送到长安。
最终,只能将互娶公主变为嫁个公主过去,想到此周温不禁长叹一声。
杜三喜走到周温身边一躬:“启禀陛下,怀宁公主有事求见。”
“这丫头怎么了?以往见朕,也没见她这么懂规矩,还不是依着性子直接闯进来,传她进来吧。”
他将手中折子往案上一放,唇角微微一翘,不知这丫头又要做什么妖。
怀宁一身云锦长裙,迈着小碎步走进御书房。
她不知该不该来,但不来她又过不去自己心里那道坎,于是一进来,就先跪在地上给周温请安。
“儿臣参见父皇,父皇万安。”
周温一看就乐了:“你这丫头,是不是捅娄子了?跟父皇说说,只要不是大娄子,没关系,快起来吧。”
怀宁依旧跪在地上:“父皇,先贤曾言‘父为子隐,子为父隐,直在其中矣。’儿臣今日是觉得,再隐下去,会对太子哥哥名声不好。”
周温一听是太子的事,立刻微蹙起眉:“起来说话,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论什么朕不会怪你。”
太子一些恶行他有所耳闻,前头有逼良为娼,也不知这下又被女儿撞到了什么,这孩子怎么就不让人省心呢?
怀宁将太子手下放高利贷、阴谋夺人店铺的见闻告诉周温。
“这影响皇兄在民间的口碑,都说‘防民之口,甚于防川。’若不加收敛,朝臣也会多有非议吧?”
周温叹了口气:“朕也有耳闻,你这皇兄总不如你让朕省心,回去告诉你母妃,朕晚上去看她。”
怀宁听得先是一喜,进而看向周温眨眨眼:“若折子太多,父皇就别去了。儿臣担心父皇又为批折子,睡不了几个时辰。”
周温心中一阵温暖,感叹还是闺女最贴心,有心拉怀宁多坐一会,但看看桌上的奏折不由灵机一动。
“慧儿,来帮父皇批批折子吧。”
“好呀,批错了父皇可不要怪人家。”
周温见怀宁坐在一旁拿起奏折,欣慰一笑,这些儿子们一个二个都不让他省心,既然如此就该好好敲打敲打。
怀宁帮着批复不少奏折后离去,周温起身踱了几步,将杜三喜召进来。
“太子的人,在长安胡作非为,天目监为何没消息送来?他们眼都瞎了?!”
杜三喜脖子一缩,急忙伏地叩首:“是老奴管束疏忽,还请陛下恕罪。”
“不要以为他是太子,从现在就开始巴结!朕如今还是天子掌管天下,三密卫该听谁的,难道要朕再说一遍?”
杜三喜浑身筛糠般乱抖,额头也沁出冷汗。
“陛下息怒,老奴看您伤心九殿下遇害,所以没敢把这些报上来,怕惹您烦心。”
周温闻言心中一疼,叹了口气:“算你有心,起来吧。召太子太傅、少师、少保,即刻觐见。”
“老奴这就去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