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安的地方就是家园,人类自主宰地球以来,从非洲高原走到亚洲、欧洲,并扩散到世界,都遵循着自然,天人合一,因此,造就了古老的巴比伦文明、玛雅文明。可如今的人间,各种癌症、瘟疫肆虐,基督教与***教冲突不断,哪里是人类心安的地方,人类需要重新踏上寻找的旅程,也许这就是宇宙生灵的宿命。
左洋撑着黑色的伞,表情肃穆的矗立在雨中,雨像墓前好友乾刚的遗孀叶兰的眼泪,一直流不停,也好像这苍天特地为人间走了一个人而怜悯。
乾刚的墓落在离罗布泊市5公里远的荷叶乡里的一个山腰上,这里是最近几年才开发的墓场,周围满是人工种植的林木,据说这里曾是一片原始森林,大炼钢铁的时候,从市里来了一个部队,砍伐了原始森林。后来,政府提倡环境保护,又出钱补贴给村民,让村民种起了树苗,一晃,二十多年过去了,山上又重新茂盛起来,时不时能听到几声乌鸦叫。
死,对于宇宙生灵来说,是一件逃不过的事,也是一件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事。可是越是普通的事,越是让人类无法理解,就像这宇宙一样,抬头仰望星空,神秘和虚幻。
左洋记得和乾刚第一次相识的时候,是在一个国际民间医学组织WFE和联合国教科文共同举办的关于平行宇宙的论坛会。当时,左洋和乾刚是受邀参加讨论的嘉宾之一。左洋是中国量子物理所的研究员,是当时中国国内赞成平行宇宙的先锋。乾刚是一位治疗神经科疾病非常有名的医生。该论坛每五年举办一次,嘉宾包括世界著名学府哈佛大学、牛津大学、普利斯顿大学研究天体物理的顶尖学者。
那次论坛,左洋印象非常深,因为就是那次论坛让他坚定了平行宇宙的存在,并通过与哈佛大学辛普森教授的辩论,让他一下子在天体物理圈子出了名。论坛会结束后,在下榻的酒店,左洋接到了乾刚的电话。乾刚说:左洋老师,我是参加这次会议的嘉宾之一,今天听了你的发言,非常令人震撼,我深深的对平行宇宙所吸引,能不能今天下午约个时间聊聊。
左洋一听是普通话,也是中国人,犹豫了片刻,他看了看手表时间,离飞机起飞时间还有7个小时,他对乾刚说:可以的,就下午5点吧。
在联合国附近的莱温斯基酒店,左洋见到了乾刚,乾刚给人印象,长的瘦瘦的,戴着一副宽边眼镜,头发挺长,眼神锐利,像是一眼就能看到人的心底。左洋将乾刚引坐到酒店一楼大厅一个角落里,让服务员端来了两杯咖啡。
乾刚开口道:久仰老师的大名,非常有幸见到您,我是北京协和医院的医生,为这个论坛服务了三届了,希望能和你建立联系。
左洋呷了口咖啡,微笑着说:我是一个小小研究人员,怎能如此让你费心呢。
乾刚捋了捋挡在眼镜边的一缕头发,笑到:为你们这些国家人才服务,是我们毕生的荣耀。平行宇宙理论能否获得国际社会普遍赞同,决定未来人类宇宙探索的方向和人类最终的归宿。因此,认同这个理论是要非常审慎的。
左洋端起咖啡,闭上眼,深情的闻了闻,然后呼出一口气。睁开眼,眼神对着乾刚说:从哥白尼日心说到牛顿万有引力,再到爱因斯坦相对论,哪一种理论的发展是那么容易,不都是在绝望中重生,在现实中轮回,循环往复。我想,平行宇宙理论也会是一个漫长的被接受过程。甚至,作出生命的牺牲,也是有人的。
左洋的动作和语气,乾刚一直用眼睛观察着,像是平常医院来了病人,就诊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