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贺竹神色有些愕然,接着传音道。
“六纹金蝉的粘杆郎无一不是登记在册的,只奉旨而行。”
“倘若是已经死了的六纹金蝉呢?”李长生微微一笑。
贺竹山倾不再言语,长眉下蹙。
他并不怀疑消息的真实性,因为看似大大咧咧的崔知客早年便是最顶级的天字号粘杆郎之一。
能得“天”字的,大昭历史上,也唯有四人而已。
“事情已生了变故,素心等不了我们谈完便已经出手。
我们也不妨顺藤摸瓜便是,那四位本来应该死了的六纹金蝉郎,此刻不但活了,还听从素心的调令——”
“此乃重罪,老皇帝已日暮西山,龙子夺嫡他或许不惧,再怎么样江山还是姓胤的,倘若造反呢?”
贺竹山倾点了点头,二人一同往府邸内走去,继续商议此间事项,李长生给宁采臣使了个眼色。
贺竹山倾也摆了摆手,对侍候在一旁的官家道,“带宁公子去吧。”
“诺。”
宁采臣便随着官家一同去了贺竹芷怡的住处。
贺竹芷怡的侍女侍在门旁,问了来意,不由一笑。
最近这些日子来了不少男子前来探望,能靠家世过得了贺竹山倾那关,可过不得芷怡小姐这关。
她淡淡道:“公子稍等。”
而后便进去了,出来时面色诧异,对宁采臣一笑,“公子请进。”
宁采臣这会又想起来师傅说的话,头便有些大,进了贺竹芷怡的房中,她正躺在床上吃着零嘴,手上还扎着纱布。
面色倒也不显得苍白,还是红润的,脸有点婴儿肥,与她飒爽的身姿并不匹配。
她先是恼笑,而后招牌般的哼了一声,“宁采臣!”
“臣在。”
“你可知罪!”
“臣知罪矣。”
“杀了你的头!”
“臣把头伸过来。”
宁采臣坐在床边,果真伸出了脖子。
“我要阉你,让你做我的太监。”贺竹芷怡正色道。
“那我伸出来,你阉吧。”
贺竹芷怡脸上顿时飞起红霞,“流氓。”
她喊道:“杀去!”
名剑飞来宁采臣身旁。
“你伸吧。”
“如伸,似伸,不伸。”
贺竹芷怡又没好气道,“你不是说你炼丹很厉害吗?”
“是啊。”宁采臣脸不红心不跳,端坐如佛,道。
“炸得很厉害。”
贺竹芷怡恶狠狠的看着宁采臣:“你故意的!”
宁采臣淡然笑道:“我是故意的。”
贺竹芷怡愕然,而后蹙眉道:“真的?”
“真的。”
“我打死你!”
“你打不了我,你有伤在身,但我亦不会趁人之危……”宁采臣说完,觉得这句话有些耳熟。
转念一想,这不是贺竹芷怡说的吗?
贺竹芷怡冷笑了一声。
一刻钟后。
宁采臣躺在地上哀嚎不已,浑身疼痛难忍。
怒视着贺竹芷怡,心底猛然长啸曰:“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贺竹芷怡眼神不善,恶狠狠道:“你这是什么眼神!”
说罢又是一通拳打脚踢,宁采臣大怒,愤而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