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云路跟董心葵作别之后,赶紧和香芸乘着马车往家赶。在归家的途中,香芸告诉周云路,周老爷子突然大量咳血,家人们都慌了神。
周云路到家后,急匆匆地来到周老爷子的卧房。只见母亲和姐姐都围坐在床边,母亲还在抹着眼泪。
周云路走近床前,看到周老爷子闭着双眼,喘着粗气。
“我爹这是怎么了?”周云路问道。
周母只顾低声啜泣。姐姐周云眉红着眼圈把周云路拉到一边说道:“刚才已经请郎中来看过了。爹爹这段时间以来不是经常咳嗽吗?郎中说爹爹许是害了肺痨病。”
“啊?”周云路大惊失色。
以明朝的医疗水平,如果有人得了肺痨病,那基本上就跟判了死刑没有两样了。
周云路两腿一软,呆坐在了凳子上。周云眉吩咐香芸拿着郎中开的药方去抓药。
这时,一个仆人走了进来,通报道:“府外有位叫做董心葵的求见。”
“快请,快请。”周云路一下回过神来,对仆人说道。
“董先生此时来做什么?”周云眉不解。
“心葵兄懂点医术,这个我是有所耳闻的。”周云路说道。
“噢?董先生还懂医术?这我可还是第一次听说。”周云眉一脸不可思议状。
董心葵在周云路离开延陵会馆之后,一直心神不宁,认为自己有必要去周家看看情况,所以便赶紧来到了周家。
“心葵兄,你怎么来了?”周云路来到院子里迎接董心葵。
“云路,我刚才听你家下人说了。是令尊病了吗?”
“郎中诊治过了,说是得了肺痨病。”周云路垂头丧气地说道。
“可以让我看一看令尊的情况吗?”
周云路便把董心葵请到屋子了。董心葵也跟周云眉和周夫人见了礼。
董心葵来到周老爷的床边,先是把了把脉。此时周老爷还是迷迷糊糊,喘着粗气。
“周老爷,得罪了。”董心葵说道,然后便扯开了周老爷胸前的襟衣,让周老爷的胸膛裸露了出来。
“哎呀……”周云眉和周夫人都不禁轻声惊呼。
董心葵侧着脑袋把耳朵紧贴在周老爷的胸膛上。
“心葵兄,你这是……?”周云路对董心葵的这种诊治方式也感到不解。
董心葵也不答话,众人就这样看着他匍匐在周老爷的胸膛上,屋里的气氛稍微有点凝固。
“我能看看郎中开的药方么?”董心葵终于结束了这种奇怪的诊治方式,坐起身来。
香芸此时还没来得及出门,她连忙把药方递给了董心葵。
董心葵看了看这药方,然后说道:“先按这方子抓药吃上三天试试吧,如果周老爷的烧还是没退,我再来。”
“龚郎中也是这番说法呢,说让爹爹先按这方子吃上三天。还说要让爹爹注意清淡饮食。”周云眉眼睛一亮,在一旁接话道。
“心葵兄,我爹这真是得了肺痨病吗?”周云路着急地问道。
董心葵把手搭在周云路肩上说:“云路,令尊十之八九确实得了此病。”
周云路一下子又瘫坐在了凳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