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几乎要掏空家里的积蓄去做的事情,董心葵还是需要尊重素姑的意见的。
“相公,现在在京城的日子比起我们在武进的时候,那可真是云泥之别。现在的好生活都是相公你带来的,你若是觉得能做的事,只要对得起我们的良心,我都支持你。”素姑认真地说道。
“素姑,不是这样的。我们现在的生活不光是我一个人努力的结果,这其中也有你的辛勤劳动。你是我的娘子,这个家是我们共同所有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们可不要做那「同林鸟」。”董心葵担心素姑心存顾虑但是不愿明说。
“相公,我真的很高兴你是这样想的。如果放在以前,我对赌场绝对是深恶痛绝的,光是听到这两个字我就会觉得想吐。但是我现在听到赌坊这两个字已经没有特别的反应了。我知道我的相公已经不再是那个曾经的赌徒了。如果我的相公还是一个赌徒,那么就不会有这间延陵会馆。而现在我的相公需要一个赌坊,一定是出于对未来的希望。”
没有绝对的信任,素姑绝对不会也不能说出这番话。
董心葵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把素姑紧紧地抱在怀中……
转眼就到了必须给秦连升答复的第二天。
董心葵思虑再三,还是决定来到了周家。周家虽然不是京城的大富大贵之家,但也还算家境殷实。
他首先找到了周云路。
“心葵兄,你真够意思。我被我姐禁了足,这段时间让我必须在家好好念书。要是你不来找我说说话,我真的可要闷死了。”
“云路,你姐可是为了你好。你年纪轻轻,可不要辜负了韶华。你看我一大把年纪了,什么功名都没有,蹉跎了岁月啊。”
“心葵兄,你可不要沾染了我姐那番习气,不然我可要跟你绝交了。”
“云路,不说笑了。我今天来是来有求于你的。”
“噢?有事求我?我还以为你又是来探望我爹以及顺道来看我那姐的呢。”周云路吊儿郎当地说道。
“严格说来,我就是有事来求你爹的。”
“噢?是来求我爹的?到底出了什么事?”周云路一下子认真了起来。
董心葵便把所请之事一五一十告诉给了周云路。
周云路听后,沉吟半晌,说道:“就冲你心葵兄的面子,区区二百两,我爹一定会借的。但是你千万不要说是为了去盘下一个赌坊。因为我爹平生最厌恶赌博了,你一旦说了,说不定他会当场翻脸。”
董心葵心里一沉。
周云路见他多了分顾虑,便安慰他说:“心葵兄,没事儿的。你随便编个理由把这二百两借到手,到时候你再还了,他哪里会知道?”
董心葵支吾道:“好吧。”
周云路便把他带去见周老爷了。周老爷病情已经好转许多,精神甚是矍铄,正在后院练着剑。
周云路正欲上前去,董心葵拉住了他的袖子,示意先不要打扰。
周老爷舞剑如清风摆柳,行云流水,尽显飘逸。
周老爷舞剑完毕,擦了擦微微冒出的汗点。
董心葵拍着掌走了过去:“伯父真是舞得一手好剑!”
“哦,贤侄你来啦!快坐,快坐!”周老爷热情地说道,又冲着仆人喊道:“老李,快给客人上最好的碧螺春。”
三人都坐在了后院的石凳上,仆人老李则端上了茶水。
“贤侄又是来探望我的病情的吗?哈哈,你真是太有心了。我现在基本上无甚大碍了,只是晚上还稍微咳一些,白日也不怎么咳了。”周老爷笑呵呵地说道。
“这都是伯父自己个身强体健所致,那方子只是帮助伯父缓解了些症状罢了。”董心葵自谦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