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忙昏了头,连岭南六年一度的盛事都忘了。”
“桑下论道!”
韩真手里捏着请帖,满眼的回忆。
重生过来两三个月,前身的记忆逐渐浸润到韩真的脑中,过往的画面和情感仿佛亲身经历一般。
“师尊,紫阳宗是邀请长真门参加桑下论道么?”秦安平问道。
韩真笑了笑,顿了一会,缓缓开口道:“去聚一聚也是好的。”
桑下论道渊源已久,究其起源,韩真也不甚清楚。
只知道每六年一次的桑下论道,会广邀紫府真人参加,妙演精微道法,互相切磋探讨,各有心得收获。
论到至深至妙时,诸位紫府真人灵感迸发,经过一番整理,就是一部道法。
近两百年来,桑下问道已经产生了三部筑基级别的道法,成果斐然。
紫府真人的论道自然是重头戏,但岭南四门的掌门聚会也是重要环节。
苍松岭东西南北,四方聚居,一方的安宁和谐是头等大事。
尽管岭南四仙门,在历史过往中,或多或少都有些过节,但表面上的客套还是得做好。
此外,桑下论道还有一个重要看点,就是年轻一辈的比试。
借比试的机会,从弟子中发掘出千里马,着重培养。
比试的弟子来自岭南一宗四门,自愿参加,互相比试,最终拔得头筹者即为优胜。
只不过,几百年来,四门的弟子都是在为紫阳宗作陪跑,只不过稍微派几人过去意思一下。本质上说,这其实就是紫阳宗的内部比试罢了。
韩真当年被誉为天资冠绝长真门二百年的天才,二十岁筑基的绝顶天赋和修为,在那场比试中仍然铩羽而归。
可真是意难平啊!
“师尊,是否需要安排一下,派哪些人随同参加?”看着陷入沉思的韩真,秦安平试探地问道。
上一次桑下论道,秦安平才拜入长真门不久,自然没机会去参加。
不过对于自己师父在比试中落败一事,秦安平还是听过的。
甚至自那以后,韩真的心性也受到影响,敛去了年轻的锋芒。
连自己的师尊都在比试中落败,秦安平自然也没有去展露拳脚的念头。
“不必了。”韩真摆摆手,“六年前,你师祖带着我参加桑下论道,今年我便也只带着你参加吧,去见见世面就行。其他人仍留在峰中,各司其职。”
“是。”秦安平点了点头,没有多说。
韩真感兴趣的并不是什么紫府论道或弟子比试,这些跟自己关系不大。
紫府嘛,自己系统在手,迟早会达到。
弟子比试,不过是给紫阳宗当观众,无聊得很。
在聚会中,打听一下当今苍松岭的动态,才是韩真的真正意图。
原本自己还想去外面各处走动,现在看来,有桑下论道这个平台,也省得自己麻烦了。
自己长真门的弟子虽然能探听到不少消息,什么几个家族围猎一群鹿精、两家商铺打起了价格战、老太八十岁生子之类的事情,鸡毛蒜皮,没什么意义。
真正有价值的消息,要在高层中去探听。
而这次桑下论道,便是一个上好的机会。
…………
紫阳宗不愧为伫立几千年,只手遮岭南的仙宗,气派恢弘。巍峨的主峰高耸,与云端平齐,主峰两侧的灵峰如剑戟排列森严,灵气氤氲。
即使六年前来过一趟,韩真还是感到震撼。
什么时候长真门也能这么阔气就好了。
等自己证得大道,也移来几座山,把长真门打扮得气派一些。
由于长真门只有韩真和秦安平参加此次桑下论道,轻车简从,没有像其他门派一样架着飞舟前来。
一把飞梭,就把两人从长真门送到了紫阳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