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他体表如熟虾般赤红一片，甚至有肉眼可见的热汽蒸腾起来，又被冷风吹散。

一股奇异暖流自血液中透出，涌向四肢百骸，带给他从未体验过的强大之感。

赵羽猛地握拳，那股暖流迅速汇聚，在手掌处透皮而出，凝成一团氤氲的血雾。

这血雾温度极高，附近的雪花，几乎瞬间就被蒸发成烟气，袅袅飘散开去。

“哈哈！我成了！”

他一步跨出，来到院中磨豆的石碾旁，单臂运转气血，竟将这千斤重的大石碾，直接举了起来！

单论力量，比突破前，暴涨了两倍都不止！

气血境，第一个小层次，气血如牛！

房间内，被闷雷惊醒的赵渊，透过窗纸见到这一幕，嘴角也勾起一抹笑意：“气血境！这小子，如此天赋，难怪有长生之野望...”

他在公廨中当差，自然知道，在崔禅来之前，气血境在县衙之中都已然能算高手。之前的几任捕头，也都是气血境修为。

可赵羽此刻却在想：如我此刻立刻服用龙血丹，不知能否再拔高一个层次，到“气血如虎”的地步？

不过，他还是按捺住了此念头。

他很清楚，练武修道，根基最为重要，扎实的根基，都是一点点苦修出来的。丹药也好，天材地宝也罢，外力始终只是辅助，若是过于依赖这些，那注定走不远。

所以，他洗个澡，就上床休息了。

......

过年期间，真灵观外门有三天假期。

所以，翌日，赵羽便带上一些肉食、好酒、饺子等，骑了匹快马，来到招摇山中。

几次进山，他对路径早已熟悉。

在傍晚时分，便到了拓跋浮屠所在的小山谷。

“拓跋，秦元！”

刚刚进入山谷，赵羽就见到一人一熊在切磋。

也许是吸收了螭龙血的缘故，秦元三米余的个头再度上涨一截，且原本雪白的毛色，竟带上了点点碎金。

他咆哮如雷，天地元气，竟在其一吼之下，猛烈波动起来。

“食气？秦元突破了！”赵羽见状大喜。

肉眼可见的白色寒潮，如浪如雾，汇聚在他身后，其中，一只只与他本尊完全相同的冰雪巨熊飞速成形。这些冰熊体表，还披有长满冰刺的重甲。

赵羽毫不怀疑，若在战场上，即使是重甲骑兵，在这冰熊面前，也会在一个照面间，被撞成肉泥。

道术食气，足可比拟武学先天，其强大不言而喻。

今日倒是来的巧，居然能看到先天和食气高手的对决。

秦元又是一声咆哮，他身后十八只冰熊，便向拓跋浮屠猛冲而去。

地动山摇！

山谷峭壁上的积雪，簌簌抖落不停，恍如雪崩。

可拓跋浮屠丝毫不惧，他变戏法似取出一杆明黄色长枪，殷红气血勃发，缠上枪尖。

他身形如烟如电，远比冰熊更加灵活，长枪每每刺出，都能洞穿冰甲熊躯，继而猛地一抖一绞，四米来高的冰雪大熊，立刻就崩碎瓦解。

爆碎的冰刺冰屑，在近他身之前，便被一层无形真气阻隔，撞成团团冰粉。

“如此武技，如此力量速度，简直不似凡人！”

赵羽也看呆了。

短短几个呼吸，十八只冰熊，就只剩一地残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