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知道是何故?”曾阳有些疑惑涵洇的样子。
“韩冉的志向,并不在于这山庄。此次从京都归来之后,约莫也有了些不同,与往常出任务归来之后的平静不同,颇有些踌躇满志之感,离开怕是迟早之事,山庄留不住。”涵洇平静的说道,“林嬷嬷的身后,绝非仅一个司马楠那样简单,涉及的想必也是世家大族,依照韩冉的性子,此次去京都查探,想来,也是富贵遮目。离开,不过是早晚。”
“要去送么?”曾阳朝若悔先生看了一眼,试探的问道。
“不用了,如今我这样子,还是安心在这里的好。”涵洇推辞,似乎对于韩冉的离开并无甚太大的感觉。
“既如此,你便歇着,莫要站久了,真喜欢这里,待会子我差人送个摇椅过来。”若悔先生看着涵洇亮晶晶的眼,心里慨叹,似乎自己对这个自己一直教习的孩子了解的并不甚多。
“半个时辰之内,韩冉定会离开,真就不见了?”疑惑的是曾阳。
“三年前我被袭落入山崖,下手那人,是韩冉。”说罢,涵洇看着曾阳不再言语。
涵洇说完,若悔先生和曾阳的脸上同时有了不可置信的表情,像是雷击一般暂楞了片刻。
“你既知晓,缘何从来不讲?”不知为何,若悔先生的言语里带着些戾气。
“想看他到底要作甚。”涵洇的话语有些重,但实则,带着些许委屈。
“行了,既你早有了防备,那便省了诸多琐事,你且先歇着,午时会有药童来送药。”若悔先生听出了涵洇言语中的埋怨,索性转身抬脚离开。
“无论他当初要作甚,今日便会离开,”说话的是曾阳,“原以为那个孩子秉性良厚,哎……你且先养着吧……”说罢,也转身离开。
涵洇依旧站在山崖边,韩冉的离开,涵洇心中早有准备,这会子知晓其今天便要走,心中竟升起了几分雀跃。自打三年前被韩冉打落山崖,涵洇从未有一日懈怠,只韩冉一人仍觉得自己掩饰的颇好。
三年前的深冬,大寒,山中阴冷,鸟儿不好寻食,涵洇拿了夏秋积攒的草籽,照例在落凤崖喂鸟,山中飘着小雪,本想着早早喂完鸟儿回小院,可就在撒完手中最后一粒草籽预备转身往回走时,肩膀便受了来人重重一掌,那一掌将涵洇重重的打下山崖,如若不是有鸮鸟半夜在绝尘轩哀嚎,涵洇怕是早成了白骨一堆。
打下那一掌的就是韩冉,即便是在山庄一同受教,涵洇却一直知晓,自己于这山庄本就是外来之人,也知晓并非能心安理得的接受这一切,故而长久以来,涵洇在修习上极为勤奋,无论是武功还是书卷亦或是药理,得益于以往的藏拙,涵洇掉下山崖时,抓了那人一把,后来也因抓的那一把,确认了那人,是韩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