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土蛋儿之言，杨守玄陷入了沉思。

“步法之转换，身躯之协调，皆不可或缺也。”

“今天就先这样吧，回去好好想想吧”土蛋儿摆了摆手。

接下来，一连五日，杨守玄都没有任何进展，一直没有突破十秒的大关，他都有些怀疑自己了。

土蛋儿见状，轻轻捋过自己半白的长须，悠然地品了一口香茗，缓缓开口道。

“今日修炼暂且作罢，凡事不可急躁，过于急切反而适得其反。何不与我这个老头子共饮几杯淡酒，品茗闲谈一番，放松一下心情？”

言罢，土蛋儿长袖一挥，一个精致的茶杯便凭空出现在杨守玄面前。

“咱们这鬼地方，一年到头也没有人来，而今你的加入，也算是例外了”

“你就不好奇，你为什么会被送到这个没有人来的僻静之地吗”

话毕土蛋儿没等杨守玄开口回答，而是自顾自地饮尽掌中茶水，目光穿透虚空，凝视着渺远的苍穹。

就在刚刚一瞬间，土蛋儿只感觉寒毛倒立，被吓出无数冷汗，不过又迅速冷静下来，杨守玄并未发现任何异常。

“我确实想过，但是既来之则安之...我也并不是很喜欢人多的地方”

“既来之则安之...”听闻此言土蛋儿下意识地低声重复了一番。

他的内心已经深深地触动，就连他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依旧还陷在刚刚的情绪之中。

此时土蛋儿的目光始终锁定在天空，仿佛能透过那片蔚蓝窥见更深层的东西...

杨守玄也不禁向空中看去，但一平如洗的天空并未与往日有何不同。

“师父，你在看什么？”他的问话似乎并未引起土蛋儿的注意，土蛋儿依旧直勾勾地望着天穹。

“师父，你在看什么？”杨守玄再次发问，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

但却依旧不见土蛋儿回答，见此番情景，杨守玄正欲向前，土蛋儿却发话了，他的声音却不同刚才轻松惬意，反倒是沙哑而又低沉。

“飞鸟翔天际，薄云游四方...你说它们有想过超脱此方天地吗”

“...”

杨守玄沉默了，他隐隐感觉到现在的师父状态似乎有些不同于以前，自己刚才回答似乎刺激到了他。

“想来也是没有，”土蛋儿却率先自问自答道，“因为它们根本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存在，笼中鸟，镜中人，有时候无知也是一种幸福，至少心是自由的。”

“但我知道...”土蛋儿转过头，目光深深地注视着杨实玄。

两两对视，不甘，崩溃，气衰，绝望，沉默，释然，所有的所有都在这一刻都交汇在土蛋儿的眼中，被杨守玄看在眼里。

他好像看到了一只雄鹰被永远地关在笼子里，不见天日。

他的少年心气，他的功成名就，他的豪情壮志，他的心有不甘…

一瞬间，杨守玄陡然感觉土蛋儿好像变了一个人一般，连容貌好像都苍老了数十岁，往日的轻松豁达在一刻消散得无影无踪。

那日他告诉他…

他已经放下了…

但此情此景杨守玄才陡然真正明白了一切，有的时候放下真的是一件很难的事。

“师父...信我一定会带到的”

他下意识地开口说道。

土蛋儿没有回答，只是轻叹一声，挥了挥手，停顿了几秒，而后开口道“你看这天可曾有何变化”

听闻此言，杨守玄也抬头向上望去，可是天空一如往常一般，只有寥寥数片云絮缓缓飘荡。

他并未看出什么所以然来，只是凭心中所觉，确实感觉今天有所不同，连空气的五行之气好像都变得稀薄了几分。

“并未感觉有所不同，但却感觉有些发紧”杨守玄直言说出心中所想。

“天，离我们更近了”

土蛋儿的话如平地春雷，一下子震醒了一切。

“师父，此话何意？”杨守玄急忙开口询问，他的内心不安的感觉愈发的强烈。

其实杨守玄内心早已明了不是什么好事，刚刚种种的异常之举，已经说明了一切。

“字面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