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僖嫔听闻此言,面露喜色,满心欢喜地谢恩道:“多谢皇上隆恩,臣妾定当铭记于心,日后和敏嫔妹妹定当尽心尽力侍奉皇上。”
说罢,她轻轻施了一礼,而后转身徐徐离去。
皇上凝视着她渐行渐远的身影,神情凝重,似是若有所思。近来这段日子里,后宫可谓是风起云涌,事端频发。
沉默良久之后,皇上忽然压低声音询问道:“佟贵妃可是真生病了?”
李德全心下一惊,偷偷瞥了一眼皇上的脸色,迟疑片刻后才小心翼翼地回答道:“启禀皇上,据太医院那边传来的消息,佟贵妃患病已有一段时日了,李太医说都是补身体的药材。”
皇上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只是微微颔首,表示自己已经知晓。
四妃皆育有子嗣,她们选择明哲保身倒也并不难理解,但贵妃竟然主动避开,甚至不惜佯装生病……
皇上暗自思忖着,莫非是有人洞悉了明玉之事?亦或是有人企图趁此混乱之际,兴风作浪、混淆视听?
沉默须臾之后,皇上开口吩咐道:“僖嫔平素里倒没看出来与敏嫔交好,而今却能挺身而出、仗义执言,实在难能可贵,颇有几分明玉的风范啊!你去朕的私人库房挑拣一些物品赏赐给她。”
李德全见皇上情绪尚佳,便赔笑奉承道:“俗话说得好,兔子被逼急了都会咬人的,想来僖嫔娘娘和敏嫔娘娘定然交情匪浅呐。”
然而,皇上的面色并未因这番话而有所改变,他语气平静地回应道:“交好与否,是否出自真心?这宫廷之中,从来不缺乏所谓的真心,可真正稀缺的恰恰也是真心。暂且先观察一段时间再说罢……”
“陛下所言极是,现今世上如明玉格格那般率性而为、无惧权势之人实乃凤毛麟角,就连奴才我也深知明玉格格心地善良啊。”李德全心领神会地点头应道。
皇上看着李德全奉承的样子,笑着打趣:“你这奴才,还真是人精~”
李德全嘿嘿一笑:“多谢皇上夸赞。”
杭州府
“给皇上请安!”伴随着清脆悦耳的声音,一名女子恭敬地向眼前之人行了个标准的宫廷礼。
“起吧。”坐在椅子之上的男子微微抬手示意道。他眼神锐利如鹰隼,透露出一种与生俱来的威严与尊贵之气。
“怎么样,可查清楚了?”皇上紧接着开口询问,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与期待。
“回皇上的话,已然查明了,明玉格格的住处就在此处。”回话之人低头拱手答道,态度极为恭谨。
“甚好,李德全,那咱们这便前去拜访明玉吧。”皇上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说罢,皇上起身离座,在李德全的陪同下朝着明玉的住所走去。不多时,二人便来到了目的地。
门口的家丁眼尖,远远瞧见皇上来了,赶忙跪地行礼,高呼万岁。
皇上摆了摆手,示意他们无需如此大礼,随后迈着稳健的步伐走进了院子。
此时,明玉正专注地在院子里浇花,突然听到一阵脚步声传来。她抬起头,当看清来人竟是当今圣上时,不禁面露惊色。
“给皇上请安,皇上,您怎会来江南了?”明玉匆忙放下手中的水壶,快步迎上前去,再次向皇上行礼问安。
“朕早有南巡之计划,听闻你亦前来江南采风。此番正好顺路过来瞧瞧你,在此处居住是否还适应?”皇上面带微笑,语气温和地问道。
“嗯,挺好的。此地宁静清幽,风景也好,我很喜欢这里。”明玉轻点颔首,轻声回答道。
见此情形,皇上忍不住打趣道:“呵呵,莫不是京城过于喧嚣嘈杂,令明玉格格心生厌烦了?”
闻言,明玉顿时感到一阵窘迫,只得尴尬地笑了笑,并轻轻摇了摇头,以示否定。
皇上正了正脸色,笑着说道:“怎么朕也算是个正人君子吧,明玉简直要把朕当成豺狼虎豹一样躲着了~”
明玉连忙说道:“明玉不敢。”
“是呢,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明玉格格可别再躲着人了。”皇上挑了挑眉说道。
明玉看着皇上真诚的眼神,突然一笑,是呢,皇上又不是豺狼虎豹,既来之则安之吧。
皇上四处打量了一下院子,然后转头对明玉说:“如果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朕说。”
“谢谢皇上。”明玉说道。
皇上与明玉相谈甚欢,片刻之后,便起身离去。行至半途,李德全终是按捺不住内心的疑惑,开口问道:“皇上,依奴才之见,明玉格格似乎并未对您心生厌恶或抵触之情,那她缘何如此抗拒入宫之事呢?”
皇上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却并未言语。他暗自思忖着,明玉的确与众不同,宛如一颗璀璨明珠,散发着独特的光芒。无妨,正所谓水滴石穿,只要持之以恒,再刚烈的女子亦会被真情所打动。
待皇上渐行渐远,明玉依旧静立于庭院之中,心绪如波澜起伏,难以平复。
她深知皇上对自己的关怀乃是发自肺腑,然而她亦有自己坚定的信念。她无意踏入宫门,更不愿受困于那错综复杂、尔虞我诈的宫廷之内。
她不愿卷入无尽的争斗与纷争之中,与众多女子一同争夺圣上的宠爱。毕竟,她自认并无如同姐姐那般坚毅刚强的心性,可以容忍他人的存在。
数日过后,明玉意外地收到了一封来自京城的信函。此信乃安亲王亲笔所书,当明玉读完这封信后,不禁百感交集。
八阿哥那位侧福晋竟然怀上了身孕!这消息如同一道惊雷,在她心头炸响。一时间,无数思绪涌上心头:“那么姐姐又该如何自处呢……”她不禁感叹道,“男人啊,果真都是如此模样!”
她深知皇上乃是个重情重义之人。可正因如此,她愈发坚定了内心的信念——对众人皆怀有情谊者,都重情重义,那绝非自己的如意郎君。
倘若那人无法全心全意地钟情于自己一人,他又怎能奢求自己对其死心塌地、情有独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