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俊云又露出了他那带着温暖又有些顽皮的笑容,开着玩笑说道:“估计上辈子我是个水鬼,谋了你性命,罚我这辈子两次从水里救你!”
不知道上辈子你有没有谋我的感情。这句话在伊云雅的心中一闪而过。她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这么想,弄得自己都不好意思了,为掩饰尴尬,她顾左右而言他:“哈特伦他们呢?我们赶快去找他们吧。”
正说着,哈特伦带着鲁凡出现在河道的拐弯处,看到两人还活生生的坐在岸边,鲁凡喜出望外,哈特伦则脚步滞了一下,落在了鲁凡的后面。
鲁凡挥手叫喊着跑到两人身边,带着无法相信的语气问道:“你...你们是怎么游到岸边的?”
赵俊云朝倒下的树干努了努嘴,带着诙谐的语气说道:“看来我面子也不赖。别人溺水最多出动根稻草救命。轮到我了,神佛们竟搬出个大家伙,也算是不惜成本了。”
伊云雅白了他一眼,似乎在嗔怪他满嘴的胡说八道,又似乎蕴含着羞喜,总之让赵俊云的心田荡漾了那么一下。
鲁凡欣喜之中带着责怪:“得意是吧,你自己看看,离着瀑口多远?”
赵俊云这才注意到他们离着瀑口只有十来米距离了,他走到瀑布边缘向下张望,距离瀑底有十多米高。这种高度,坠落水中可能不会致命,但是瀑面布满了突出的石块,人要是砸在上面,即使不粉身碎骨,也少不了断胳膊少腿。
想着刚才只要慢上那么一时半会,后果就不堪设想了,心里不禁有些后怕。
哈特伦见两人平安无事,就催促抓紧时间回去与其他人汇合后继续路程。赵俊云也觉休息得差不多了,扶起坐在地上的伊云雅,跟着哈特伦,鲁凡往回走。
其实激流并没有把两人冲出多远,大概二百多米,只要拐过了河弯,就能看到其余人站在河边焦急的等待。
重新会和后,哈特伦盘算了下距离和方向。据他保守估计,河流至少带着他们漂过了十七八公里的路程,只要再穿过眼前的莽林,肯定就能够到达海边。
虽然他表面冷淡,但却迫不及待的催促众人,带着他们又一头扎进了茫茫林海中。
森林里的古木千姿百态,有的如醉翁歪歪斜斜,有的如老者弯腰驼背,有的如少女身姿妙曼,有的如军人高俊挺拔。但无一例外的,为了得到更多阳光的眷顾,都拼了命的往上长,向四面八方展开的枝叶恨不能把所有阳光都独占。
所以它们互相缠绕,绞杀,那些在大自然的竞争中失败的树木,等待它们的就只能是死亡和腐烂的下场了。
哈特伦一路上不断观察独立的大树,醒目的岩石,寻找蚁穴的洞口,他依靠这些来辨别正确方向。另外,趁着休息时间,他也会拿出无线电台联系救援,不过除了噪音,他没有得到任何结果。
遮天蔽日的茂林中,很容易失去时间的概念,只能从零零碎碎的阳光中判断仍旧是白天。不知过了多久,映入眼帘的景色起了些变化,不再是千篇一律的树,藤,灌木,苔藓等等,渐渐地多了些五颜六色的花。
他们附树而生,花开如轮,边有锯齿。奇特的是,粗略看去,一片片,一簇簇的隐约放出淡淡的妖异光芒,但是定睛看其中一朵,又只是普通的红黄蓝绿了。
这些奇特的花引起了伊比极大的兴趣,他仔细观察,写写画画,甚至摘下几朵夹在笔记本中。对于众人的询问,他表示自己也弄不懂花的种属,只能确定是从未发现的品种。
说这句话时,伊比的脸上总是有无以名状的兴奋,其他人都认为这是研究者发现新事物正常的表现,只有赵俊云总感觉那兴奋的背后还有欲望和贪婪。
随着越往前走,这种花越多,地上,树干上,枝杈上,几乎都爬满了它们五颜六色的身影。它们摇曳着灼灼身姿,静静的注视着闯入的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