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还有一种可能,这些绒毛实际上就是蔓生植物的种子,它们寄生在可以活动的物体身上,既可以获取养分,又能够被带到远方,从而落地生根。
伊比找哈特伦借了把厨刀,来到昨晚观察蔓生植物的地方,准备割几颗果实带回去研究。
他挑选了大中小三种处在不同发育阶段的果实,当他把它们放到袋子里的时候,发现离着他大概十来米的草丛动了几下,从里面窜出只长相奇特的动物。
说它像老鼠吧,但长着一张利剑似的尖嘴巴,耳朵不是直直的竖起,而是贴在身体上。它的尾巴和身体加在一起,有成人的半只手臂长。
让人印象最深的是,它那一身与环境格格不入的浓密毛皮。按理说在炎热的森林里,长这么深的毛反而会对生存不利,它却反其道而行之。
这家伙鬼鬼祟祟的样子引起了伊比的注意,他不声不响的蹲在原地,眼睛眨都不眨的观察对方的行动。
小动物露出脑袋,睁着油亮亮的眼睛东张西望了会,又缩了回去,悉悉索索的捣鼓了阵,带着两个更小的家伙溜出了草丛。
两个小家伙应该是它的小孩,有趣的是它带孩子行动的方式,两个小家伙即不自己行走,也不是趴在它身上,而是抱着它的尾巴,仍由它在前面拖行。
它小心谨慎的动作,配上那滑稽可爱的样貌,如果被捉到动物园,绝对会受到小朋友们的喜爱。
它摸到离着最近的一株蔓生植物前,把两个孩子安顿在旁,自己则开始用前爪刨土。很快,蔓生植物的根就露了出来。
他咬破根的外皮,用嘴巴接住从根肉里渗出的汁液,然后回到孩子处,把汁液舔抹到孩子的身上。这样反反复复几次后,直到两个孩子全身都舔满了汁液,才带着他们顺原路返回。
对于见惯了各种动物行为的伊比来说,眼前所见谈不上多么惊讶,他思考的是小动物行为背后的原因。
即使阳光已经普照,这片森林里仍旧静悄悄的,没有太多生气。他受到周围环境的启发,脑袋里灵光一闪,难道蔓生植物的根液能够保护不受绒毛的侵害?
他这么想道理就是,其他生物都远离这块危险之地,唯有刚才的小动物并不害怕,这就间接证明它掌握了在这里生存下去的技能。
伊比学着小动物的行为,挖出蔓生植物的根,把根液涂抹到自己身上。
他决定做个试验,既然昨晚发现蔓生植物的秘密没有说与大家,他就决定继续瞒着。通过对比自己与其余人暴露在蔓生植物的绒毛中,从而求证蔓生植物与吸血之间的关系,以及它的根液可以保护免受吸血的袭击。
伊比装作如无其事的回到临时营地,把厨刀还给了哈特伦。
另一个有不得言说的秘密的人是奇恩,他靠在树干上,迷迷糊糊的过了一夜。醒来后,他没有马上起身,他犹豫着该是第一时间查看妻子的情况,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跟大家打招呼。
按照正常反应来说,应该是首先去查看妻子。但因为心里有鬼,他即害怕面对有可能已经死去的妻子,又担心万一被人发现该怎么办?
在他踌躇不决时,鲁凡帮他做了决定。
“奇恩,你妻子好些了没有?”
“啊...,我妻子...好...好些了吧。”
奇恩抬头看见鲁凡站在他眼前,他赶紧起身,结结巴巴的随口应道。他妻子的临时床铺在他右手边,结果他先看向左边,发现看错了反向,才慌慌张张的转到右边。
鲁凡以为他还没有完全睡醒,对他奇怪的反应并没有多想。
“我们去看看你妻子的情况吧。”
鲁凡只是瞥了眼奇恩的妻子,就知道生命已完全从她的身体里溜走了。
她不仅仅是脸色,整个裸露在外的身体部分,都显出一种不正常的苍白,没有半点光泽,连嘴唇也失去了血色,像是一张凸出起了皱褶的白纸。
不管奇恩怎么呼唤,她的眼皮一动也不动,像是一张永久尘封的门,再也不会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