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哈特伦要杀掉血月兽,赵俊云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
“你疯了吧!集合我,你和鲁凡三人之力,尚且落到如此下场。何况现在只有两个人,而且还是两个气弱体残的人,那还不是送上去给它宰割!?“
“你就没有想过血月兽为何三番五次能追上我们!?”
赵俊云被哈特伦给问住了。
哈特伦确实说得在理,即便他两能离开此地,以他两现在的体力也走不了多远。一旦血月兽回到地洞发现两人不见了,很快就可追上。
不管因为卡丽的事情使得对哈特伦有多大的成见,赵俊云都不得不承认,哈特伦是那种极富冒险精神而又成竹在胸的人,他之所以要对付血月兽,应该是想到了办法。
果不其然,哈特伦在观察了一番地形后,指着血月兽左侧不远的一段缓坡说道:“看到那颗大树没有?”
赵俊云顺着方向看去,坡上大概二十来米处,有颗至少两人环抱来粗的大树被连根拔起,部分的树枝压在了另外一颗不甚粗壮树上,形成摇摇欲坠之势。
如果有猛力撞击,打破它们之间的力平衡,就算是量坦克,怕也能砸成一堆废铁。
“你想让血月兽撞击那棵树?你拿什么来引它上当?”
“还记得先前这畜生突然变得像头疯牛似的乱撞吗?”
赵俊云当然不会忘记,那像把巨大的铁锤撞得他五腹六脏都要碎了的感觉,他一辈子都会记得清清楚楚。
“当时肯定是有什么东西触发了它的狂性。”
哈特伦大拇指摩挲着下巴,仔细回忆事发时的每个细节。
“那畜生好似专门针对我,要不是你为了推开我慢了一线,也就不会被它撞到了。”
赵俊云的话好像提醒了哈特伦,他兴奋的一甩手道:“对,肯定是这样。当时你的背包被那畜生扯了个稀巴烂,只留了块深蓝色的内档在你背上...”
“等等,你的意思是那畜生和牛差不多,对某种颜色敏感?”
“牛不是对颜色敏感,而是飘动的布巾对它而言是种挑衅。”
两人正在商讨之际,血月兽又从泥土里挖出个圆盘大壳,它心满意足的举着两块大壳,往洞穴方向而行。
赵俊云和哈特路附在草丛里,不敢动弹,等到血月兽走出老远,连背影也看不见了,两人才敢从草丛中起身。
“快,你身上还有深蓝色的布巾之类的东西没。一旦那畜生回到洞穴发现我们不在就糟了!”
难得见到哈特伦说话语气急促。也确实,以血月兽凶残嗜血的本性,换成任何一个人,现在早已逃之夭夭,遑论铤而走险的击杀它了。
赵俊云背上的那块破帆布早就不见了,估计是血月兽掳住他们奔跑时掉了。他找遍全身上下,也没找到块类似的。
“fuck!难道真要死在头畜生手上!“
哈特伦的兜腮胡子多天没有修剪,乱蓬蓬的像团野草,此刻随着他愤怒的面容变成了一根根钢针。
“有...有倒是有一块...“
关键时刻,赵俊云竟变得有些扭扭捏捏。
”在哪?“哈特伦不耐烦的问道。
赵俊云指了指下半身,哈特伦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呆瞪着他,然后才恍然大悟。
“都什么时候了!内裤重要还是命重要!?”哈特伦不由分说,就要帮他脱裤子。
赵俊云大惊失色,连忙用还能活动的右手挡住他:“等下!等下!你刚不是说颜色并不重要,对于斗牛来说,关键的是抖动的布巾让牛觉得受到了挑衅,才陷入疯狂。这样的话,衣服也可以吧。”
“你能保证血月兽跟牛的脾性差不多!?”
“这...这...“
赵俊云磨叽了半天,在哈特伦的催促下,不得不转身脱下裤子。
因为左手臂骨折,每动一下都是钻心的痛,他咬牙切齿,哼唧哎呦的磨蹭了半天才把内裤拖了下来,人已是满头大汗。
在野林里穿梭了好几天,既没有洗澡也没衣服换,汗渍污垢让内裤充满了异味,更令人发噱的是,裤子上还印了副偌大的哆啦A梦图像。
哈特伦也不顾赵俊云尴尬的表情,直接捏着鼻子接过了内裤。为了让血月兽更容易看见,哈特伦撕开内裤的一边,变成了块破破烂烂的布条,不过面积扩大了一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