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带她走吧。”季星桓拍了拍姜云深的肩膀，声音酸涩：“我也没想到，她最后还是成全了哥。”

自己是没脸再触碰她了。

小姑娘曾经给他写了这么多封信，他却一直以为是别人写的，多年的苦恋，也成了一场笑话。

“我不同意！”姜云深眼底大片都是猩红:“在名义上，我是她的哥哥，我母亲是她义母。”

“就算要带她走，也应当是回姜家，而不是这个充满了肮脏算计的季家！”

“姜云深，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她死了，你也是刽子手。”封俊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那天在化妆间，我被人下了药，你分明能阻止我们，可你却选择了冷眼旁观。”

“她为此一直恨你，直到死前都无法原谅你你。”

姜云深瞳孔放大，一把揪住封俊衣领:“封俊，你也不是什么好人。”

“你爷爷不是很喜欢眠眠吗，可就因为你的算计，辜负了她的音乐梦。”

“你知道她为了拜入你爷爷门下学艺，准备了多久吗？你却为你喜欢的人走了后门，她再也无法成为你爷爷的关门弟子了。”

“被人从背后捅了一刀是什么滋味?”

封俊才刚缝过三针，身子还比较虚弱，此时又被戳到了痛处，当即便咳嗽了起来。

可即便如此，他却依旧恶狠狠地直视着面前的姜云深:“再说一遍，我不喜欢温娇娇！”

姜云深讥讽的笑了：“她险些把你弄死，若是再喜欢她，你可以进精神病院了。”

别看姜云深平时一直保持沉默，可怼起人时，却毫不逊色。

“姜云深，别忘了你的身份。”封俊捂着后背的旧伤，发疯般地冷笑:“她活着时，你只是她的哥哥。”

“她死了，你也只是她的哥哥。”

“除此之外，你什么也不是，就连名正言顺陪在她身边的机会也没有。”

“你说什么?”姜云深怒极反笑:“我是她异姓哥哥不假，可有的人，只能称得上一句前未婚夫。”

封俊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一道冷静却又饱含盛怒的声音打断。

“都给我滚！”

“她喜欢清净，你们吵到她了。”

季祈礼紧紧地抱着怀中的少女，将绯红色的薄唇贴近她的耳畔：“眠眠，我带你……回家。”

“还记得你曾经同我许下的承诺吗？你说过，要和季祈礼这个名字永远在一起。”

天知道，当星恒将这几道录音发送给他时，他心情有多复杂。

“哥，她已经死了。”

姜云深看着男人抱着少女远去的背影，握紧了拳头。

你能原谅季家两兄弟，却为何不愿原谅我?

……

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一个叫温如眠的小姑娘了。

花样年华，她的人生本才刚刚开始，却走向了结束。

其实有时候，结束同样也意味着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