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实在是嘴皮子太干了,一句话也不想说了。
她前脚刚走,后脚叶嬷嬷就端着好几盘子点心回来了。
“咦?”
她一看,房间里就只剩下娘娘一个人了,不由得诧异问道:“四福晋呢?都晌午了,怎么不留下陪您用个膳?”
德妃翻了个白眼,简洁明了道:“走了。”
根本没有多余解释的想法。
叶嬷嬷看着娘娘不太高兴的表情,顿时噤了声。
只是心里满是遗憾。
还想着能让四福晋尝一尝自己亲手做的这个白玉糕呢。
可惜没机会了。
“可有什么发现?”
苏培盛亲自过来询问,春秋自然不敢有丝毫隐瞒。
她摇摇头,先是说:“我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之处。”
不过很快又眉头紧皱着,迟疑着说道:“但是,我听见了一点轻微的虫鸣声。”
“之后,主子就突然有了动静,眉头紧锁着,看上去睡得不太好。”
苏培盛听着,也觉得满心奇怪。
他追问了一句:“这中间,就没有其他事情了?”
春秋一脸坚定地点了点头:“我确定,没有其他任何特别之处了。”
而后,她突然有一瞬间的惊慌和恐惧。
苏培盛捕捉到了。
他眼神一厉,随后放缓语气,用尽量温和的声音,问道:“你莫非,想到了什么?”
春秋双手握拳,又突然低下头,回避着苏培盛的视线。
她不敢把心里的猜测给说出口。
因为那很有可能会死人的!
苏培盛却因为春秋这般作态,而不由得心中一咯噔。
他什么都不怕,就怕这荣安院里,有人生出了二心。
侧福晋现在可是在紧要关头呢,万一被气到了……
啊——
苏培盛都不敢想。
他怕自己忍不住崩溃。
“有什么话,不能光明正大说出来吗?”
他忍住焦躁,开始给春秋施压了。
“隐瞒不报,”苏培盛的声音淡淡的,听上去却让人不寒而栗,“万一荣安主子……你应该知道是什么下场!”
话都没说完,他连连“呸”了好几声。
长生天在上,自己只是有口无心,做不得数的。
“公公,”春秋咬着下唇,满脸的为难:“您可听过,巫蛊之术?”
最后这几个字,不仔细听,几乎都听不见。
苏培盛却一直竖着耳朵,聚精会神的。
一点都没错过。
“你疯了不成?!”
即使是再震惊,他还是竭力压低了嗓音。
春秋却苦笑着,给了他一个“你看吧,我就知道会这样”的表情。
苏培盛脸色难看到了极致。
半晌,才严肃着一张脸:“这件事情,你一定要烂在肚子里。”
并且警告道:“不能告诉任何人,否则,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春秋一个劲儿地猛点头。
“我、我知道了,苏公公放心,”她可是知道轻重的,“我一定会守口如瓶的!”
其实,她现在心里如同一团乱麻,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关于心里的那个猜想。
说了吧,她总是害怕成为旁人的把柄。
不说呢,又唯恐对主子的身体不好。
只是现在也用不着纠结了。
反正已经说出口了,自己只需要伺候好主子的饮食起居,不就行了吗?
这边,苏培盛匆匆忙忙要去把这件事情禀报给王爷。
另一边,关于江南贪腐一案,也有了颇大的进展。
由曹寅做东,李煦等人作陪,专门举办了一场盛大的筵席。
算是为恒亲王、纯郡王二位阿哥接风洗尘。
“五爷,九爷,”曹寅举起手里的酒杯,冲着胤祺他们两个人的方向敬了一下,“奴才敬二位一杯,还望两位王爷,不要觉得有怠慢之意啊。”
“哈哈哈。”
胤祺也端起了杯子,大笑两声之后,一副毫不计较的样子,“曹大人说这话就太过见外了。”
说着,他还十分亲近地眨了眨眼,特地用意味不明的语气,说道:“真要论起来,曹大人和我们兄弟,还关系匪浅呢。”
曹寅还不曾吭声,胤禟就立马接了话:“对啊。”
大大咧咧的,“真论起来,曹大人还算是我们两个的——”
“长辈呢。”
这就是从康熙那里论了。
谁让曹大人的额娘,是他们皇阿玛的奶嬷嬷呢。
“不敢当,不敢当。”
曹寅连连摆手:“太折煞奴才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