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依旧很听话地照做了。
然而,丫鬟都是要比主子早起的。
还不止一星半点的时间。
元宝怕打扰到好不容易才睡下的格格,于是就蹑手蹑脚地退了出去。
结果就是,和之前相同的情形,再次上演。
一整个晚上来来回回地折腾下来,等到了第二天,天光都大亮了,耿妙妙还是一副睁不开眼的样子。
看上去别提有多疲惫了。
其他院子里的人,也尽是如此。
可是没有人敢主动说出来,一个个都瞒得死死的。
生怕给旁人知道了,就变成了嘲讽自己的笑话。
而最美妙的就是,为了弥补夜晚睡不好的亏损,她们这些人都开始养成了大白天补觉的习惯。
因此,雍亲王府里难得迎来了一段时间的风平浪静。
耿妙妙此话一出,顿时得到了其他人毫不掩饰的赞同。
一个个都目光灼灼地看向了左侧第一个位置上的人。
期待着能从她嘴里,得到一些实质性的好法子。
念安在如此灼热的视线之下,仍旧一副淡然自若的模样。
她总算是放下了手中的茶盏,又用帕子轻轻擦了一下嘴角后,柔柔地开口:“我这滋补养颜的方子,是家里特地命人根据我自身的情况调制的。”
表情平淡,一点都没有炫耀的意思哦。
“怕是因人而异。”
她不肯轻易松口,毕竟这种容易被动手脚的东西,还是不要沾染上为好。
理由也充足得很:“妹妹们要是损伤了容貌,那可就是姐姐我的罪过了。”
厅堂里寂静了片刻,有人不忿,有人眉目黯然。
还有人跃跃欲试的,不知道在打着什么小心思。
最后清和出声打了圆场:“富察妹妹说得在理。”
哦豁,福晋竟然会附和自己?
念安瞥过去诧异的一眼。
这可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了。
清和并没有在意那些目光。
因为她说的是大实话。
她也用了之前从富察氏手中抠出来的那个玉颜膏,好像并没有太大的效果。
停顿了片刻后,清和继续说道:“不过姐妹之间,互相谈论一下脂粉首饰什么的,也是很稀松平常的事情吧。”
还专门笑着问了问念安:“富察妹妹,你觉得呢?”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念安还能真当个闭口不言的蚌壳不成?
不过,她也自有应对的法子。
“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念安满不在乎地笑着开口:“就是用一些珍珠,磨碎成粉,敷在脸上罢了。”
“哦,对了,”说着还嫌不够气人,又追加了一句:“也不用太多次,一日两次足矣。”
其他人顿时被这大手笔的行为给震住了。
好半天,才有人出声道:“哈哈,怪不得荣安侧福晋的脸蛋,看上去就跟剥了皮的鸡蛋似的。”
笑容干巴巴的,语气也僵硬得厉害。
一听就知道很不走心。
正是没话找话,还想巴结上念安的耿妙妙。
她不想让荣安侧福晋的话掉地上,可是实在又被哽得厉害。
只能下意识把心里有几分嫉妒的话,加工一下说了出来。
念安却突然冷下脸,厉声呵斥道:“你一个格格,是谁给你的胆子,敢对着我一个侧福晋评头论足的呢?!”
这突如其来的发怒,叫其他人都傻了眼。
啊这……
也没听说荣安侧福晋是这样一副不好惹的性子啊。
怎么就突然生气了呢?
知晓其中内情的宋泠月,红唇微启,缓缓吐出两个不出声的字:“蠢货!”
耿妙妙被这顿不留情面的呵斥,给弄到满脑袋包。
她只觉得莫名其妙,却还是忍着委屈跪下去请罪了。
“还请荣安侧福晋息怒,妾身……妾身再不敢了。”
“往日里,我念着姐妹之间的情分,”念安也不叫起,表情中带了些被伤害到的自怜,“对你属实过于宽宥了。”
而后突然一脸正色地看向清和,请示道:“我并无管教后院女眷的权利,一切都交由福晋处置吧。”
原本正在看好戏的清和,没想到自己竟然也被拖下了水。
她本想着,若是富察氏过于震怒,自行处置了耿妙妙。
那自己岂不是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给富察氏安上一个僭越的罪名。
再不济,也能在王爷面前挑拨几句。
说对方不安分,心里指不定就是在惦记着自己福晋的位置呢!
可是谁成想,到头来如意算盘都打了空不说,自己还得接手这个烂摊子!
清和脸上的笑意,顿时僵住了。
心下懊恼不已。
恨不得指着富察氏的鼻子,骂她就会给人挖坑!
“耿氏,”在念安一副“全凭福晋做主”的神情下,清和开口了:“你可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