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上一次被这么仔仔细细的打量,还是跟潮妹在一起的时候。
说起来,他这副身躯从一开始就是现在的模样,从残象的角度而言倒是没什么。
但要是以人类的角度来看,他和没穿衣服没什么两样。
每每想到这里,凌安都感觉一股凉风从胯下嗖的一声穿过,幸好他现在的思维也在逐渐朝着残象靠拢,不然光是每天纠结这个,都要郁闷上一会。
折枝的绘画从正午一直持续到晚上,好在从中间开始的时候,凌安和潮妹便不必再站着了。
这个扭捏而社恐的画家,似乎已经完全将两个人的形象和气质记在了脑海中,下笔已经完全没有了停顿。
潮妹感兴趣的站在她的身后,若有所思的打量折枝的一笔一划。
而凌安,依然被要求保持真身。
一幅优秀的画作,并非一两个小时就可以完成的,凌安表示理解。
他百无聊赖的在房间里踱步,目光忽然瞥向一旁。
那里,墙边堆放着厚厚的一摞画纸。
这些是最开始折枝一个人进来收拾时摆放在墙边的,看她当时急急忙忙的样子,着急收起来又害怕弄皱的模样,看起来好像是什么有意思的东西。
凌安一时起了兴趣。
他悄悄看了一眼折枝,发现对方正沉浸在绘画之中,并没有时间投来注意力。
好机会。
凌安佯装散步,背着手挪到墙边。
“凌安巡尉?”折枝扶着眼镜,一脸不解的看向凌安。
“没什么,腿酸了,我就自己没事走两步。”凌安呵呵一笑,搪塞道。
折枝沉浸在画中,一时也没有想到,堂堂无冠者,怎么可能腿酸。
她埋下头,继续投入绘画之中。
凌安确认了一眼折枝的注意力不在这边,伸出两根手指,夹住被压在底下的一张画纸,轻轻一抽。
“没事的,巡尉正常巡查。”凌安心道。
下一秒,本就是临时才擂成一摞的画纸,摇摇欲坠的轰的一声倒了下来。
折枝猛地抬头,看向凌安。
而凌安,则一脸茫然的看着手中的画纸,迷茫的转过头和折枝对上眼神。
“咦?”凌安发出一声疑惑的声音。
手中的画纸的确是折枝的画作,然而这并非重点。
重点是,画上画着的,不是他凌安,又是谁?
一只优雅的灰猫,蹲在阳光下舔着爪子,一旁还署着具体的日期,看上去正是两天之前。
“呀!!!”
折枝发出一声惊呼,肉眼可见的,脸上瞬间泛起红潮,她着急忙慌的想扑过来,挽救自己最后的自尊。
然而,凌安看向刚才倒在地上的其他画纸。
上面一幅幅,全都是他猫猫时候的样子,就连日期也不尽相同。
每一幅画里的他,都形态各异。
凌安看向折枝,对方捂着脸,不敢直视。
他瞬间明白,为什么一开始折枝要自己跑进工作室收拾了。
合着她画了这么多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