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一听,神情大变,双脚一软,竟然直接摔了下去,半晌,只见一只手搭在桌上,将身子撑了起来,那男子不顾自身仪态,焦急的问道。
“求仙人救我!”
“世上无难事,只因缘浅,你且细细说来,不要隐瞒,我方能救你。”
“我句句属实,如今家中确实无人,只有已逝拙荆之母,也就是我的岳母,你是不知道,我那岳母年芳三十有二,模样……”
“嘶……说重点。”
那青年书生脸色一红,有些羞涩的凑在红衣小童的跟前,小声说道。
“我对我那年轻的岳母心怡许久……不知可有缘分。”
好家伙,红衣小童斜着眼睛将这个浓眉大眼的书生瞧了个遍,果然人不可貌相,古人诚不我欺。
红衣小童摆出一副为难的样子,一只手往抽屉一拉,那书生玲珑心思也是一点就明,连忙从怀里掏出几锭银子,放在桌上,言语颇为恭敬,忙道仙人辛苦,仙人辛苦。
那红衣小童收了卦金后,从笔架上取出一笔,摊开纸面,歪七扭八的写上一个侍字,然后折叠成三角,放在那男子手心之中。
“天机不可泄露,午时三刻后回家,方能拆开来看,你可明白?”
那男子如获至宝,将其放在贴身处,点头如捣蒜般。
“明白明白。”
而后欣喜若狂的跑了回去。
一旁的姜知夏一脸嫌弃的看着那离去的背影,有些不满的嘟囔着,说什么丧尽天良,人面兽心云云,而后又不解气的转过头抱怨道。
“赤翎哥,这种人你怎么也帮呀。”
赤翎站了起来,一手拿书,一手负后,闻言微微抬头,一副智珠在握的样子。
“在不帮这人就要挂了。”
“咦???”
“安在木桌上为案,这男子浓眉大眼的,印堂有煞,这几天就要犯下案子了。”
“什么案子?”
“命案。”
赤翎背对着大门,看着姜知夏眼里追问的目光心里大为窃喜,但还是不得不维持住一副高人做派。
猫哥说的没错,果然要多读书才行,最近财政上又增添了不少,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不知小先生是如何看出之前那人不久会惹上命案的?”
正当赤翎内心暗爽不已的时候,背后忽然传来一声老而持重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浮想联翩,随即转身,当面言之凿凿的说道。
“字上看。”
“小先生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才学,实属难得,不知学的是?”
“占卜,测字。”
“何以为占?”
“卦象来占。”
“老夫对那卦象也是略知一二,不知可否讨教?”
那老人身穿华服,模样苍老,满面白须,可气色上却容光焕发,精神矍铄。
红线小童一听,
莫非是来踢馆的不成?想不到我赤翎竟然有这么大的名气,怕不是抢了这老头的饭碗,所以来这掂量一下我的能耐?
当即胜负心大起,把袖子一甩,坐在桌前,对着眼前老人伸手一摆。
“请赐教。”
呵,一个年近百岁的糟老头子也敢向我讨教?想我除了猫哥,方圆百里未逢敌手,还能怕你不成?
倒是姜知夏看着这老人有些眼熟,可一时之间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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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云世界
绿竹林处,小石溪旁。
一女子身穿素色长纱,坐在青石台阶上,衣裳薄薄一层,堪堪将胸口遮住,隐隐能窥见半个雪白肌肤。一条涓涓细流从青石下缓缓流淌,几滴水花扑腾上来,落在女子赤裸的脚腕上。
流水声叮铃作响,那女子素颜朝天,眉宇间有着一抹挥散不去的自在快活。
远看青山多妩媚,近观水镜少妆颜。
“来了。”
那女子话音刚落,期待不已。
只见空间忽然一阵颤抖,一条拉链凭空浮现在半空中,而后伸出一只猫爪,将其拉开。
“这……”
饶是颜盈想过无数次见面场景,也不由得被这种奇怪的方式所惊叹,着实不按牌理出牌,这简直是超过了自身的认知,颜盈一时间竟有些呆住了。
“喵呜~”
汤姆猫从拉链口走了出来,整理了一下自身西装之后,在入口处躬身伸手,将自己的主人迎了进来。
“终于见面了,颜盈姐。”
不见其人先闻其声,一道青色身影从裂缝中走了出来,身下竹林摇摆,上方青衫猎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