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的那点钱她总想着能做点什么。
至于做什么不需要太多本钱,又能多少赚点,夏青暂时还没想到。她就那么点钱,也不指望能赚大钱,能抵消每日的开销就好,夏青如今可容易满足了。
这几日她一个人在街上来来回回晃了不少圈儿,始终没有发现有用的主意。若真逼急了夏青,她就在背着背篓进山采药去。只这靳岭离山虽也近,但是近处都被人走遍了。不管是采药还是打猎都行不通,不然叶大树也不会去靳岭码头做苦力了。
夏青一路走来,经过街边一家成衣铺子的时候,听到了里面传来掌柜的在骂店小二的声音,那声音真像个破锣一样,咚咚咚的吵的外面老远都能听到。
一时心里好奇,夏青驻足看了片刻,不多时就见那家店里走出来一个小姑娘,大约十四五岁的样子,手里提了一个大竹筐,里面也不知道装的是什么。
小姑娘个子比夏青还矮了点,那竹筐又大,一个不小心就绊到脚了。夏青见她一个人提着费劲,便连忙上去帮忙搭了把手。
“你去哪里,我帮你抬吧!”夏青走上前去,说着就伸手提着竹筐的一边。
见有人帮忙,小姑娘刚刚还有点沮丧的脸上,立马露出个笑容,开口道:“先谢过这位妹妹了,不过不敢耽误你,我自己来就好,已经习惯了。”
小姑娘不说话还好,这一开口就把夏青镇住了,那声音真如黄莺出谷般宛转悠扬。
这长相普通的小姑娘倒是有一把好嗓子!
夏青对这小姑娘有莫名的好感,看着歪扭走着的小身板,就像看到第一次进山时的自己。便顺她的话笑道:“姐姐,你声音像那会唱歌的鸟儿好听呢!姐姐不用客气,我叫夏青,姐姐你这么称呼呢?”
大约第一次听人这样直白的夸赞自己,小姑娘脸一红停了下来,看着有点害羞的样子。过了一会才小声的说道:“我娘亲叫我莺儿。”
虽然莺儿刻意压低了自己的声音,夏青还是听清楚了,笑着打趣道:“我说声音怎么这么好听呢,原来姐姐就是那枝头上黄莺鸟儿变的呀!”
见夏青这样说,莺儿脸上方才消下去的红晕又红了几分,似不知怎么回夏青的话。想了想左右地方也不远,便抬起大竹筐的半边。
“莺儿姐姐,这些是要做什么的?”夏青一手提起那竹筐另外半边,看着满满的竹筐提着到没有多重,只是竹筐太大,莺儿才看着很是费力的样子。
两人走了几步,莺儿才小声道:“这是我娘亲做衣裳剩绞下的碎布头,也没什么用,就只能扔了,我三天没倒这个,这才积下这满满一筐,刚刚还因为这个被娘亲骂了一顿。”
夏青忽然想到刚刚那破锣一样的声音,原来是莺儿的娘亲。这娘两个声音差别还真是真是一个天一个地,差别不可谓不大呀!
得益与一个好邻居,夏青多这条街上一些人事都有些大致的了解。不过了解只限传言,据刘大娘说,这条街上开成衣铺子的老板娘叫什么不知道,只知她姓张,因说话声音不好听,被人背后叫做破锣张。
这破锣张声音虽然不好听,做衣裳的手艺却是顶好,因此她铺子虽偏,却也吸引了不少顾客慕名而来,甚至还有那城中的一些大户人家都来这里。
大约有点本事的人,都有些脾气。破落张也一样,不过她所有的坏脾气都只对她的女儿一人发。
如夏青先前听到的那样,在这条街上实在是常见,一天总要上演那么几次才叫人觉得正常。
两人合力将竹筐抬到离街头稍远点的空地。
“青青,那我先回去了,你没事可以过来找我玩。”几句话的功夫,莺儿已不似先前那样不好意思,同夏青说话也自然了好多。
夏青看着那些倒掉的碎布头发呆,不知在想什么,听莺儿这样说,便笑着应下。
见莺儿要走,夏青又看了一眼那碎布头,想了下还是说道:“莺儿姐,这些真的都没用了吗?”
莺儿见夏青手指那些碎布头,确定的点了点头,随即道:“这些都是些边边角角,自然是用不上才扔了。”
夏青因此想到一个主意,也不知能不能行,只想着先拿些布料试试看。“那我捡些回去练针线,莺儿姐不介意吧?”自己也只一个简单的想法,便没有直说,只道自己要练习针线活,想来对方应该不会想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