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高喊一声:“一举哥哥,我在阴曹地府等着你,你可要快些过来找我啊。”
说完就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匕首,一刀狠狠的贯穿了自己的胸口。
本就因为缺胳膊少腿失血过多几近陷入昏迷的张一举,被楚婉婉尖厉的声音一吓,身体也跟着一阵抖动。
趴在房顶还在看热闹的亲卫都不住的嗤了一声:“这姓张的秀才可真不是个东西,看把人家姑娘害的。”
说完才反应过来这会屋顶还趴着另一个受害者,只是一眼扫过去,发现那梁晓艳居然还在笑。
梁晓艳能不笑嘛,看看如今这情形,死了的婆母,重伤的相公。
呵呵,这张一举重伤成这般落在她手里又能活上几日。
待一切尘埃落定,这张家的房子和土地可就是她这新媳妇的,用来养孩子还不是绰绰有余。
要说其他人对土匪有多痛恨,梁晓艳就有多感谢,要不是这土匪进村,她还得想些其他办法对付张一举。
没错,梁晓艳一个如此好强的姑娘,被人那般嫌弃,从始至终她就没想过让张一举活。
毕竟她上土坡的女人和离被休弃,那是要被笑话的,哪里有丧夫来的体面。
“一举那媳妇呢,怎么没见到人?”张一举被抬进屋子,连忙有人点上油灯,这不看不要紧,一看那伤口都倒吸了一口气。
“快速烧热水,拿止血药,去县城请郎中。”
张家族里那年纪比较大的汉子着急忙慌的的大吼,将后脚过来的村长都吓的一惊。
“这怎么伤成这样。”村长先让村民将那些土匪带去村西跑了的两家关起来,这才进了屋子看张一举的情况。
怎么说也是村里唯一的秀才,只是这一看,也知道这人是废了。
“我让人去请郎中。”
这会村口的大坑还没填上,走山路把人带进来也不知道这张秀才能不能等的住。
即便等住了又如何,那些土匪可是丝毫没留手,失血那么多,哪怕这会救活了,没有那好东西吊着命,还不是只有等死的份。
也就是这会,梁晓艳故意弄乱自己的头发,从后院走了过来,她一脸漠然的看向其他人。
“不用了,我家相公最是看重脸面,与其让他这般屈辱的活着,还不如让他体面点离开。”
这话若是旁的妇人说出来说不准要被骂,毕竟人还没死呢,哪里有不救的道理。
可这张一举是谁,那可是他们村里最是体面的读书人,自小为了不脏鞋子连地都不下的农家汉子。
让他缺胳膊少腿的活着,不管他自己能不能接受,确实也是拖累其他人。
村里汉子怎么会不知道这年头妇人的不易,若是家底厚一些倒无妨,可这张家之前去科考欠了一屁股的银钱还没还清,哪里还有闲钱养这么一个废人。
可这时候他们也没法只听梁晓艳的决定,还是得让张母做决定。
一想到张母才发现到这会还没见到人,四处寻找一番,才在厢房看到了尸体。
这下好了,这张家还当真只剩下这么一个能做主的新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