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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迅捷的人影在树枝间翻腾跳跃,其间不断往后扔符箓,那些扔出去的符箓一旦沾到什么东西,立马就爆开,灼热的气浪舔舐着追在人影身后一只大鸟。使得那只鸟无法靠近人影十丈以内。
被那人影不断甩出来符箓逼急了,大鸟张开鸟喙尖鸣了一声,尖鸣如同深夜婴儿的啼哭极具穿透力,人影脚下步子肉眼可见地一滞,扔符箓的动作也丧失了连贯性。
大鸟抓住了时机,双翼向两侧稍稍收拢,朝人影俯冲了过去,鸟嘴里尖鸣不断,还透着得逞的人性快意。
眼角余光瞥见大鸟俯冲过来的的鸟影,那人往后丢出自己手里最后一张符箓,借着大鸟躲避的空隙,他去势不减直直往前方的一根粗壮树干撞了上去,却在脚蹬在树干上的一瞬间,手悄悄伸进怀里,催动自己藏在怀里的高阶敛息符。
月光此时像是即使被婆娑树影割碎了,也要不管不顾地映照在男修脸上,朗星般的熠熠双目,朗月般的俊秀面庞...然而此时这男修面貌若是叫万剑山任何一个年轻修士看见了,绝对会大吃一惊,他们何曾见过性如霜雪的掌门之子这般狼狈潜逃的模样?
在高阶敛息符发挥作用的一瞬间,李斯巧妙地借着脚蹬树干的力反跳,几次纵身后就和大鸟擦身而过,背对大鸟敛息飞逃。
所以在大鸟避开气浪再往前看的时候,自己追了许久的那个男修居然不见了!连气息自己也感触不到!
阴厉的猩红鸟眼黏在男修最后接触的那根树干上,大鸟鸟身上暗黑色的羽毛变得更暗了,月光照耀下看起来就像是在夜色中流淌一样。
那该死的人类男修藏去了哪?饵虫就该有珥虫的样子!
大鸟的猩红鸟眼在眼眶里不怀好意地滚动,它仰起鸟头张嘴故技重施,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鸣,李斯拼命压住气血翻涌不发出声音,继续向前飞逃。
李斯身形没有暴露大鸟也不轻易放弃,耐心地在李斯消失的附近飞旋,然而半个时辰后,它就放弃了这只饵虫转身飞走了,毕竟黑夜的时间短,它今晚可不能耗在一只狡诈的虫子上。
连续在树枝间纵跃,即使是不间断补充丹药还是会觉得精疲力尽,李斯在确定了大鸟不会再追上来后,隐身藏进了一棵茂密的高树上,虽然自己身上的高阶敛息符效用还没有过,但是以防万一,李斯还是在自己身上撒了一层隔绝气息、神识的敛息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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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环伺,空气沉滞地闷人,一道女子身影一动不动地立在木屋前,木屋的木门严丝缝合地紧闭,像是不漏一点风进去。
孟知章、贾肚皮还有张氏兄弟四人赶到木屋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常眉这么一副木鸡样子,带着不解的目光接着放到了木屋上,猛地看见紧闭着木门,四人的心倏地被人提拽了上来。
常眉此时距离木屋还有一段距离,她颦眉回想起早晨几人走的时候的场景。
她记得当时因为他们要保证在早晨的时候能够及时冲出木屋,所以晚上木门一直是开着的,张二还找了块石头顶着门,所以木门绝对不可能在几人走后会自己关上。
不。
常眉刚想到这儿又自己把自己的想法推翻了,这个木屋的存在他们解释不了,它夜晚可待人、白日里逐人的规则定律他们更是无法理解,也有可能是木屋自己把木门给关上了?那它是想表达什么?前两晚的规则作废,晚上不给待人了?
常眉缓缓舒展开眉头,回过身一步步走向跟上来的四人,看他们表情,心中想法应该和她差不多——孟知章两道长眉深锁,贾肚皮的小眼睛都快要被压下来的眉毛皱没了,张大面色肃然,张二则是满目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