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乐说:“明白了。王伟这孩子也是我看着长大的。他什么德行我清楚。这孩子确实不是在正规公司混的材料。这事我知道了。我跟你师父解释。她没有让刘明英压你一头的意思。这个你放心。”
贾勇说:“我就是一个刚工作两年多时间的小外贸员。没背景、没关系。我就见过张雪松一面。我给人家递名片人家都没搭理我。我哪里有那个面子,去给王伟平事儿。”
康乐说:“行了,王伟的事就这么着了。咱们不提他了。刘明英还跟你说什么别的了吗?”
贾勇说:“说我背着我师父搞小圈子。您知道,我们一起进公司的九个外贸员,他们八个人都是名校毕业。我本来就有一点被孤立的感觉。我一直在努力融入到他们当中去。我觉得这不是对我师父的背叛。
“我能够从他们八个人那里了解到很多公司里其他部门的情况,了解到别的部门是怎么看我们业务三部的,怎么看我师父的。我把我了解的情况都会跟我师父汇报。
“我师父挺爱听的。因为她自己除了跟季总汇报以外,公司里她从来不和其他部门的人打交道。我就是她获取公司其他部门信息的一个重要来源。”
康乐问:“那你是不是能够做到对你师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毫无保留呢?”
贾勇想了一下说:“我的原则是,让我师父高兴的事多汇报,让我师父不高兴的事少汇报。但如果别人议论的事跟我们业务三部有直接的关系。那不管我师父听了高兴还是不高兴,我都会跟她汇报。而且毫无保留。”
康乐说:“既然这样,刘明英又为什么说你背着你师父呢?”
贾勇说:“他们八个人从不接纳我,到接纳我,有一个过程。最终我实现了和他们的相互融合。这一点还是让我很有成就感的。世界工艺美术大会以后,我们这一批外贸员中已经有四个外派了。当时他们几个还以为我要去巴西。大家就商量着做个纪念品。
“我就想起来,广交会的时候,我接的羊脂玉佛造像业务有一批下脚料。这批下脚料存在工厂里还没有用。我就说给大家一人做一个挂坠,出门在外保平安。
“头春节,季总让我送她回天津探亲。季总的车不是奥迪吗,被人盯上了,在一个路口,有一个女的往季总的车上撞。碰瓷要钱。把季总吓坏了。季总的司机吓得都开不了车了。”
小五说:“这个我证明,有这么档子事情,季总的司机吓坏了,我估计吓尿了,坐在驾驶座上就没动窝。后来贾勇把我叫去送的季总。”
贾勇接着说:“季总回天津是看她生重病的姐姐。季总当时就有不好的预感。我见季总心事沉重,就拿一个随身带的刚做得的羊脂玉挂坠给了季总压惊。
“我师父去西岛出差的时候,看见季总和邵燕都戴着我送的羊脂玉挂坠。我师父不高兴了。刘明英说,我用羊脂玉挂坠营造了一个以季总为中心的小圈子。
“这个小圈子和以我师父为中心的圈子的交集只有我、王鹏和邵燕。这是在制造季总和我师父的矛盾。您说,我何曾有过这样的想法。这不成了欲加之罪吗?我怎么解释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