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边说着便环视客栈一周,今日客栈大门只开了三分之一,客栈里只有稀数几人坐着吃早食,应该都是客栈客人。
伙计叹了一口气,才开口:“我原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还是掌柜的跟我说的。”
说着说着,他声音又放轻了一些,“昨天夜里啊,城郊军营里发生了叛变,听说是梁将军不满淮南王冤枉他的忠心,欺辱他,还杀了他的宠妾。”
“那梁将军一气之下,就去军营组织他的老部下。”伙计顿了一下,解释道:“梁将军曾经是淮州守备军司马,这事儿你知道不?”
宋忍冬点头,她听说过几次了。
见她点头,伙计就不多解释了,“军营里现在还有一半士兵和将领,是跟着梁将军的,要换作我是守备军的兵,我也忠心偏向梁将军!”
“现在的守备军,我说句大逆不道的话,有一半看着更像土匪,这话你可不能跟别人说啊!”
宋忍冬看他神色紧张,小心翼翼,又想一吐为快的表情,正经的点头同意了。
“那行,我看你是个小姑娘,我才信你的。”好看的小姑娘总不至于言而无信吧!
他继续说:“梁将军收拢他的部下后,当时就跟另外一半守备军打了一仗,也不知道谁输谁赢,反正天没亮梁将军就带着人离开了。”
“伙计!这里添壶茶!”
有客人叫唤,伙计留下一句他先去干过去了,便回后厨去了。
宋忍冬得了消息,心里有数了,上楼去跟宋秋意也说一下,不过没有说伙计那句大逆不道的话。
宋秋意听了梁时宗夜叛淮南王这个事儿,还有些恍惚。
前世,这位老将军可是到死都跟随淮南王的,如今却大为不同了。
宋秋意:“他这一出,应该能让沈兄洗脱一些嫌疑,到了这一步,我们可以去跟他谈谈合作的事了。”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更何况他们手里还有梁时宗的宝贝儿子。
“好,等会儿出去打听一下,他带着部队往什么地方去了。”
宋忍冬和宋秋意想通这件事后,两人都没有现在就告诉梁乘的打算。
…
相隔府城十里地的山庄里。
骑在马上的梁时宗猛吐了一口鲜血,身体一斜便跌落马背。
幸好已经进了山庄,跟随在旁侧行走的士兵及时接住了人,没让他伤上加伤。
“将军!您没事吧!”
他的长随副将快速跳下马,跑了过来查看他的情况。
“咳!人老了,没用了,连何彰都打不过了!”
梁时宗自嘲一笑,接着借助他的士兵,和副将的力,站了起来。
“将军!不然属下背着你吧!”副将一直是个耿直性子,看着将军满头华发,他说不出违心的话。
梁时宗摆了摆手,“不用,吐了那口瘀血就好了,那小子毒得很,知道我早年左腹受过伤便一个劲的朝着那处攻击,哼!”
副将沉默不语,他觉得自己接什么话都不合适。
还是另外一位小将接过了话,“将军,何彰是暗卫出身,自然是五毒俱全,什么能杀人就用什么,将军能够全身而退,自有已经自己的手段,不必妄自菲薄!”